秋意渐深，窗外的银杏树开始染上灿烂的金色。医院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逐渐缓和的气息。
江景辞依旧每天都会来。他不再仅仅站在门口，而是在江凌雪或林煜的陪同下，偶尔会走进病房，坐在离床稍远一些的沙发上。他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坐着，处理一些平板电脑上的工作，或者就那么静静地陪着。
林诗语对他的存在，从最初的紧绷和无视，到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依旧很少主动看他，也不会与他交流，但当他靠近时，她不再有明显的抗拒和恐惧，只是维持着那种疏离的安静。有时，她的目光会无意识地掠过他所在的方向，停留片刻，然后再缓缓移开，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只是单纯的放空。
这天下午，阳光很好。江凌雪扶着林诗语在窗边慢慢走了几步，让她在轮椅上坐下，晒晒太阳。
“诗语姐，你看，外面的银杏叶多漂亮。”江凌雪指着窗外。
林诗语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层微弱的光晕。她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但似乎对那明亮的色彩有了一丝反应，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江景辞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能这样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她，而不再引起她的恐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曾经不敢奢望的进步。他紧紧攥着拳头，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生怕一丝一毫的波动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江凌雪将一杯温水递给林诗语，看着她小口啜饮，然后走到江景辞身边，低声道：“哥，看到没？她在好转，虽然很慢。”
江景辞重重地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紧：“我知道…我知道…” 他抬起头，看向江凌雪，眼神里带着感激，“凌雪，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江凌雪笑了笑，“是你自己坚持来的结果。”
就在这时，江凌雪的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去接个电话。”她走到病房外。
“喂？请问是江凌雪大师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声音急促、带着明显恐慌的男人，“我…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王警官！我们这边…遇到个案子，非常…非常邪门！”
“王警官请讲。”江凌雪靠在走廊墙壁上，神色凝重起来。能让刑警觉得邪门的案子，绝不简单。
“是两起失踪案，不，很可能已经是命案了！”王警官压低了声音，“失踪的都是独居的年轻人，一男一女。我们根据线索找到了他们的住所，人没找到，但是…但是在他们的冰箱里，发现了…发现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强忍着不适：“发现了大量不属于常见家畜的生肉！经过初步检测…里面混有人体组织！而且…而且那些肉块上，都有非常清晰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的齿痕！不是刀具切割的痕迹，就是…咬痕！”
江凌雪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