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江凌雪准时来到了李哲所在的互联网公司总部。气派的玻璃幕墙大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一走进去，江凌雪就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和谐的“低气压”。
前台小姐虽然保持着职业微笑，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审视。来往的员工行色匆匆，彼此之间很少有交流，即使有，也多是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李哲亲自下来接她，他眼下的乌青比电话里听起来更重。“江大师，您可来了！这边请。”
他直接将江凌雪带到了他的私人会议室，将一叠打印好的资料递给她。“这是您要的资料，匿名邮件、一些有问题的聊天记录，还有近期离职和情绪异常员工的名单。”
江凌雪快速翻阅着。那些邮件和记录内容恶毒，充满了毫无根据的指控和人身攻击，但语言极具煽动性，很容易激起读者的愤怒和怀疑。
“受影响最深的是哪几位？”江凌雪抬头问道。
“主要是技术部的王总监、市场部的刘副总，还有……我的助理，小陈。”李哲揉了揉太阳穴，“王总监和刘副总现在势同水火，都觉得对方在背后搞鬼，要抢cEo的位置。小陈……她以前是个很开朗尽责的女孩，现在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她，昨天还跟我哭诉，说听到其他同事在厕所议论她靠……靠不正当手段上位。”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艰难。
“带我去见见他们，随便找个由头就行。”江凌雪收起资料。
李哲先带着江凌雪来到了技术部总监王明的办公室。王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技术精英，此刻却显得有些焦躁，眼布血丝。
“李总，您来得正好！我必须再跟您汇报一下，市场部那边提交的需求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不考虑技术实现难度！我怀疑他们就是故意刁难，想拖慢我们项目的进度！”王明一见到李哲，就激动地开始抱怨。
江凌雪站在一旁，默默运转“破妄之瞳”。只见王明的眉心笼罩着一团灰黑色的浊气，那气息正不断放大他的猜忌和愤怒。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极其模糊、如同阴影般的虚影正贴附着他，那虚影没有固定形态，仿佛由无数窃窃私语的嘴巴和充满恶意的眼睛组成——正是希恶鬼！它像是在品尝美味般，汲取着王明散发出的负面情绪。
“王总监，冷静点。”李哲试图安抚，“项目有困难我们可以协调……”
“协调？怎么协调？他们根本就是心怀鬼胎！”王明打断他，语气激动。
江凌雪悄然捏碎一张“静心符”，无形的清灵之气散开。王明猛地顿了顿，脸上的激动神色消退了一些，眼神出现瞬间的茫然，他晃了晃脑袋：“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身后的希恶鬼虚影似乎受到干扰，扭曲了一下，变得淡薄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