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发出了痛苦与暴怒混合的惨嚎,贯穿手掌的伤害让它动作一滞,扫向江景辞的利爪也偏了方向,只在他肩膀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血口!
江景辞被这股巨力带飞出去,重重砸在旁边的锈蚀管道上,发出一声闷响,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但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受伤后更加狂躁的夜叉,没有丝毫退缩。
夜叉拔出手掌上的桃木剑,一把捏碎,猩红的眼睛因为痛苦和愤怒几乎要滴出血来!它放弃了江凌雪,将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这个敢于伤它、还敢与它对抗的生魂身上!它周身的煞气再次暴涨,如同燃烧的火焰,朝着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江景辞猛扑过去!它要将他撕成碎片!
江凌雪法力耗尽,脸色惨白,眼看救援不及,眼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生死一线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带着某种安抚力量的琴弦拨动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那声音很轻,却奇异地穿透了夜叉的咆哮和煞气的轰鸣,清晰地传入场中两人的耳中。
暴戾前冲的夜叉,动作猛地一滞!它那燃烧着红光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它庞大的身躯硬生生停在距离江景辞不到三米的地方,警惕地转动着头颅,似乎在搜寻那声音的来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凌雪和重伤的江景辞都愣住了。
那琴音只响了一声,便再无后续。
但夜叉却仿佛失去了目标,又像是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警告,它烦躁地低吼了几声,猩红的眼睛狐疑地扫过江景辞和江凌雪,最终,它没有再攻击,而是化作一道红色的残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厂区废墟深处,只留下那令人作呕的硫磺血腥味渐渐飘散。
危机,竟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暂时解除了。
江凌雪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江景辞靠在管道上,捂着肩膀上血流如注的伤口,看着夜叉消失的方向,又望向那琴音传来的虚无之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那是什么声音?
是谁在暗中相助?
还是……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