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书本,指节用力到发白。
那一瞬间的反应,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江凌雪看到了。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发冷。
没有走出来。
谁都没有走出来。
林诗语用新的社交和表面的平静伪装着伤口。
江景辞用工作和冰冷的死寂掩埋着绝望。
他们都被困在各自的深渊里,以为远离对方就能获得解脱,却不知道,那根连着彼此、带着倒刺的线,早已深深嵌入血肉,每一次试图挣脱,只会带来更剧烈的疼痛。
牛头勾走了拒捕的恶魂,维护了阴阳的秩序。
可这人间的情债,这盘根错节的痛与憾,又有哪位阴差,能够勾销,能够理清呢?
江凌雪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只觉得前路茫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接到求救电话时,面对的会是怎样的鬼物,又或者……会不会是她最亲近的哪一个人,彻底被心中的“鬼”所吞噬。
这漫长而寒冷的冬季,似乎永远也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