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瞬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淡淡的焦糊味。
赵倩瘫软在地，昏了过去，但眉宇间缠绕的黑气已经散去。
江凌雪脱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看着一片混乱的卧室和站在碎片中央、面无表情的哥哥。他刚才那一下，狠厉、果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破坏力，与其说是为了解决事件，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她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赵倩的情况，确认无碍后，才看向江景辞。
“解决了。”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哥，你没事吧？”
江景辞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出的一道细微血痕。刺痛感很清晰，却奇异地无法掩盖心底那份更深沉的空洞和烦躁。
镜中鬼解决了，可他心里那面照出林诗语疏离背影的“镜子”，却依然完好无损，甚至更加清晰。
他抬起眼，看向妹妹，忽然问了一句，声音沙哑而突兀：“她到底，为什么？”
江凌雪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谁？赵倩吗？她被镜中鬼选中是因为……”
“林诗语。”江景辞打断她，这三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来，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几乎要失控的重量，“她到底为什么要躲着我？我做了什么？”
江凌雪看着哥哥眼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痛苦和困惑，心中一阵酸涩。她知道，哥哥是真的陷进去了，而且因为不善表达和过于骄傲，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她沉默了几秒，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些话，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她怕她哥真的会出事，无论是心理上，还是下次任务中因为分神而出意外。
“哥，”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江景辞，“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去问。我直接去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躲着你。”
江景辞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微缩。他似乎想说什么，想阻止，但那句“为什么”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太久，对答案的渴望最终压倒了一切。他抿紧了唇，别开视线，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