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柔和的光带。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酒精与香薰蜡烛混合的气息。
许言轻的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几缕乌黑的发丝汗湿地贴在额角和颈侧。
她睡得很沉,但呼吸并不安稳,眉心微拧,显然是宿醉的不适仍在纠缠。
“小言子,你还好吧。”
宁雨溪轻轻拍醒了妹妹。
“嗯...”
许言轻在床上哼哼唧唧,就是起不来。
昨天的许言轻从碰杯之后,就不停找各种理由灌自己酒,
宁雨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己妹妹有多么粘人,做姐姐的能不知道吗?尤其她对苏絮的依赖近乎刻进了骨子里。
一年两个人相处时间不到两个月,许言轻嘴上不说,懂事地不抱怨,把所有的思念都咽下去。
她已经很克制了。
“乖,把这杯水喝了,会舒服些。”
宁雨溪端着一杯温水爬上妹妹的床。
“不要...我...我头疼...好难受...”
许言轻用被子蒙着头,怎么也不喝。
一股无名火在宁雨溪胸口腾起,宁雨溪很想把这不知爱惜身体的小混蛋揪起来狠狠训一顿。
但看到那蜷缩成一团的可怜样子,心尖上的那点疼又迅速压过了怒气。
宁雨溪心疼,只能哄她,
“乖,就喝一口,一小口就好,然后我给你揉揉头好不好?”
宁雨溪难得如此耐心,语气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被子里的人依旧毫无动静,用沉默抵抗着。
僵持了几秒,宁雨溪的耐心终于告罄。
她伸出手,干净利落地一把掀开了许言轻赖以自保的被子,
“信不信我给你老婆说。”
这句话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意味,瞬间穿透了许言轻被酒精麻痹的混沌神经。
效果立竿见影!
许言轻立马坐了起来,她甚至顾不上去揉胀痛的额角,乖乖的将杯里的温水喝完。
“乖。”
宁雨溪觉得无奈又好笑。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妹妹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后就爬上了妹妹的床。
“别乱动,一会吐了。”
她一边低声提醒着,一边挪到靠墙的位置,后背倚着微凉的墙壁坐好。
然后,她拍了拍自己并拢的大腿,
“过来,躺这儿。”
许言轻此刻异常听话,像只被捋顺了毛的猫咪。
她顺从地侧躺下来,将沉甸甸的脑袋枕在了表姐的大腿上。
宁雨溪的手指微凉,力道却恰到好处。
她先是轻轻梳理着她鬓角的乱发,然后指腹精准地按压上她两侧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的力道由轻缓渐渐加重,带着安抚,缓缓地揉着。
许言轻紧绷的身体在熟悉的温暖和按摩下渐渐放松,沉重的眼皮再次耷拉下来。
在表姐温柔的按摩中,宿醉带来的痛苦似乎都被抚平了。
许言轻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再次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她迷蒙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熟悉的光影。
头虽然还有些沉甸甸的,但那种要炸裂般的剧痛确实消减了大半。
她微微转过头,看见表姐睡在自己旁边。
表姐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背上,好像就是在哄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也哄睡着了。
她起身坐起来,给表姐盖好被子,随后就下了床。
打开电脑,看着自己的设计稿。
流畅的线条勾勒出鱼尾的优雅轮廓,点缀其上的星辰碎钻图案在草图上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