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指腹摩挲着许言轻后颈的碎发，
“比如你喝酒时会先抿半口，再慢慢咽，比如你吃蛋糕一定要先挑车厘子，比如......”
苏絮顿了顿，
“比如你现在心跳快得要把衬衫扣子崩开。”
苏絮拉着小孩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
“我也是，你听见了吗？”
许言轻的手掌贴上那片温热的肌肤，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落地钟敲了七下，苏絮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吻上她的额头：
“该切蛋糕了。”
切蛋糕的刀是许言轻亲手挑的，雕着缠绕的玫瑰。
苏絮握着她的手一起切下第一块，奶油粘在两人交叠的指尖。
许言轻刚要去舔，苏絮却先凑过去，将那点奶油含进嘴里。
苏絮的舌尖轻轻扫过小孩的指尖，
“甜。”
夜风掀起纱帘，吹得烛火摇晃。
两个影子在墙上交叠成模糊的一团，像两株缠在一起的藤，向着同一片月光生长。
红酒杯里的酒只剩半杯，蛋糕上的车厘子被吃掉了最上面那颗。
许言轻是被一声炸雷惊醒的。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指尖还习惯性地勾着苏絮的袖口。
方才切完蛋糕，两人窝在沙发里喝红酒，不知何时就歪作一团。
她的头枕在对方肩窝，苏絮的手还搭在她腰上。
雷声滚过第三遍时，窗外的天突然撕开一道白光。
许言轻猛地睁大眼睛，黑暗里有细碎的雨声撞进耳膜，紧接着是更密集的噼啪声。
她转头去看苏絮，恰在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劈下。
惨白的光漫过房间，照见苏絮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
她的发梢还沾着自己睡前蹭上的奶油，软乎乎翘成一撮。
“怕打雷？”
许言轻轻声问，指尖试探着去碰苏絮的手背。
苏絮没说话，只是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比平时更高。
又一道雷炸响，这次许言轻看清了。
苏絮的瞳孔在黑暗里微微发亮，像藏着两簇未熄的火，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不怕。”
苏絮的声音很轻。
闪电忽明忽暗，脸上的轮廓若隐若现，她们就这样在黑暗中看着彼此没有说话。
许言轻借着那点光，看见苏絮的唇角翘着极浅的弧度，而自己的手正被对方攥得发烫。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尖擦过苏絮的下巴。
那里还留着白天涂的香水味，是橙花混着一丝雪松调，像晒过太阳的棉被。
“姐姐...”
“嗯？”
“我可以...”
话没说完，苏絮已经扣住她的后颈。
这次的吻比红酒那时更急，似乎还带着雨水的潮湿，混着彼此口腔里的草莓甜。
许言轻被推得撞在落地窗上，冰凉的玻璃激得她后颈一缩。
而苏絮的手掌垫在她耳后，温度透过皮肤灼烧进来。
闪电照亮她们的影子，在玻璃上交叠成模糊的一团。
许言轻能感觉到苏絮唇的温度。
苏絮的呼吸喷在她颈侧，混着雨声，像某种古老的誓言，
“我爱你。”
许言轻能感觉到对方的胸贴着自己，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肋骨。
而自己的心跳也在回应，一下一下，撞得肋骨发疼。
“刚才切蛋糕时...”
苏絮突然说，
“你舔奶油的样子，像只小猫。”
许言轻耳尖发烫，
“你...你还含了我的手指...”
“因为你想让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