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咬着下唇，把话都咽回肚子里，眼神躲闪着不敢再与他对视。
岳凯被她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刚才还只是紧张脸红，怎么自己一句话说完，她反倒更不对劲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像染了色的宣纸。
眼神忽闪忽闪的，那模样又羞又怯，像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挠了挠头，暗自嘀咕。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还是张老师还在生刘梅的气？
为了打破这微妙的氛围，岳凯的目光扫过办公桌角那本摊开的《国富论》。
眼睛瞬间亮了，他主动凑到桌前，语气带上了真切的兴致。
比起枯燥的理论，他对经济学领域的博弈与策略格外着迷。
“张老师，您上次推荐的经济学案例我看了。
尤其是寡头市场的竞争策略，我总觉得能和实际生意里的门道对上。
咱们今天能不能先聊聊这个？”
他俯身时没注意到桌角的电源线。
脚踝不小心勾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前踉跄半步。
下意识伸手去扶桌面，刚好按在了张慧芳攥着裙摆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瞬间从手背传来。
张慧芳像被烫到般猛地一颤，却又鬼使神差地没立刻抽回手。
她能清晰感受到岳凯掌心的薄茧。
以及按压在自己手背上的力度，那力道不重，却像带着电流。
顺着手臂一路窜进心脏，让她呼吸都漏了半拍。
“抱歉抱歉！”岳凯连忙收回手，耳根也泛起薄红。
他完全没察觉张慧芳的异样，只当是自己冒失失礼。
连连道歉：“我太不小心了。”
可在张慧芳眼里，这“不小心”的触碰却成了刻意的亲近。
桌子那么大，他明明可以扶边缘，偏偏按在自己手上，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她抬头看向岳凯，刚好撞进他带着歉意的眼眸。
那双眼漆黑明亮，离得近了还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张慧芳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连忙别开脸。
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没、没事……先、先聊你说的经济学吧。”
她慌乱地转身去拿抽屉里的经济学讲义。
却因为手忙脚乱，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笔筒。
金属笔筒“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里面的笔散落一地。
其中一支粉色的圆珠笔刚好滚到岳凯脚边。
那是上次岳凯来补习时落下的，张慧芳一直没舍得收起来。
每天都放在触手可及的桌角。
“我捡！”两人异口同声。
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咚”地一下撞在了一起，发出轻微的闷响。
轻微的痛感伴着彼此呼吸间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张慧芳的脸彻底烧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她能闻到岳凯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混合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爽气息，比任何名贵香水都让她着迷。
心跳像要撞破胸腔。
岳凯也愣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慧芳。
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因为害羞微微颤抖，像振翅欲飞的蝶。
鼻尖泛着可爱的粉色，嘴唇抿成了好看的弧度。
他下意识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直起身。
把捡起的笔递给她：“张老师，你的笔。”
“是、是你的笔……”张慧芳接过笔。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又是一阵触电般的发麻。
她声音细弱：“上次你落下的，我一直放这儿了。”
“啊？还麻烦您特意收着。”岳凯全然没多想。
笑着挠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都忘了丢哪儿了，谢谢您。”
可这话落在张慧芳耳里，又变了味道。
他是不是故意落下的？知道自己会好好收着。
所以借着这个由头再来找自己？
她攥着那支笔，指腹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笔身。
眼神里的娇羞更浓了，连看向岳凯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水润的期盼。
“你要是常来……就不会落下东西了。”
岳凯只当她是在提醒自己按时补习。
连忙点头应承，语气诚恳：“您说得对。
我以后一定常来，不辜负您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