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学院行政楼的走廊里，岳凯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的裂痕。
“听说加入计划能直接进军方核心部门，这可是为国效力的好机会啊！”
“我爸托关系问了，待遇比研究所还好，要不咱弃笔从戎？”
岳凯瞥了眼那些满脸憧憬的学生，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新人类”，不过是霍金斯实验室里随时会失控的试验品。
他没心思掺和学生的讨论，转身就走——当务之急，是攥紧赵烈的死穴。
“岳凯！等等我！”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李雪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追上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校服袖口沾着一块淡淡的污渍——那是今早继母摔碎碗碟时，溅到她身上的油渍，她来不及换就赶来了学校。
“我正找你呢，关于那个军方‘苍狼计划’，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报名？我爸说这次名额特别珍贵……”
岳凯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她。李雪是星耀学院风云女神，从前总是穿着熨帖的衣服，眉眼间满是娇憨的笑意，可此刻她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连声音都带着紧绷的沙哑。
岳凯淡声道：“没兴趣。”
“为什么啊？”李雪愣了一下，追上前拦住他，指尖因为用力攥着文件而泛白。
“这可是进核心部门的机会，管吃管住还有津贴，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父母离婚后无尽的争吵、继母看她时冰冷的眼神，还有家里永远填不满的压抑，都让她迫切想抓住一个逃离的出口。
“对我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岳凯绕过她的动作顿了顿，语气缓和却坚定：“你不适合。”
他看着李雪骤然抬起的、写满困惑的眼睛，没有多说，只是补充道：“你的专业方向是生物伦理研究，更擅长审视计划的合理性与人文边界，军方的环境太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他不想戳破李雪眼底的期盼，更不愿在没有十足把握前透露实验室的秘密。
李雪被他说得一怔，手里的文件“哗啦”掉在地上几张。
她蹲下身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纸张，心里的委屈和执拗一下子涌了上来。岳凯的话在她听来，更像是“你能力不够”的委婉说法。
她没再追问，只是默默把文件塞进储物柜。那些关于家庭的糟心事，她从没跟外人说过，也不想说。
在她心里，“苍狼计划”就是她能抓住的、最光明的跳板，不管岳凯怎么说，这都是她摆脱父母、逃离那个压抑家的唯一方式。
李雪悄悄跟了上去，脚步比之前更沉了些。
她不是怀疑岳凯，只是太需要一个出口。岳凯模糊的“不适合”，反而让她心里的念头更坚定了——她要搞清楚岳凯回避的原因，更要证明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哪怕她对军方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岳凯刻意绕了几条僻静的小巷，察觉到身后的跟踪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没有点破，只是加快脚步，拐进学校后门的废弃仓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