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芳的声音还有点发颤，指尖绞着裙摆，
“注意安全。”
岳凯“嗯”了一声，起身拿起沙发上的书包。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张慧芳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着，像只偷藏了糖果的小松鼠。
门轻轻合上的瞬间，张慧芳才瘫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忽然抓起抱枕捂着脸，发出一声闷笑。
“没出息……”
她小声骂了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脚踝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烫得人心头发慌。
推开房门，就撞见王小雨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小脚丫蜷在柔软的毛毯里，又白又嫩。
电视屏幕上正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她却没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表弟回来啦？”
王小雨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声音里带着雀跃，
“你最近成绩进步那么快，肯定多亏了张老师补习吧？以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岳凯的动作顿了顿，想起下午张慧芳红透的耳根和攥紧抱枕的手指，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
“那是自然，我这人最知恩图鲍。”
“这还差不多。”
王小雨往他身边凑了凑，马尾辫扫过他的胳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
“自从你来了，重活累活都是你帮她干，我看张老师最近脸上的笑容都多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明天就是周末啦，同学们约了去邮轮，想想就觉得兴奋！”
岳凯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被她推了一把：
“晚上别忘了跟陈叔说一声，咱们明早八点就出发。”
“好啊。”
岳凯往后靠了靠，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不过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去了也是陪着你。”
“没关系呀。”
王小雨晃着腿，语气轻快，
“谁规定一定要会钓鱼？就是大家一起玩玩，联络联络感情嘛。”
她忽然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了些，
“对了，这次是陆沉舟学长安排的游轮，苏绾也会去。
上次咱们跟他们闹得不太愉快，这次可别再起冲突了。”
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眼神里带着点感慨：
“毕竟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闹那么僵。”
岳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发现这小姑娘最近确实变了不少。
以前总爱端着校花的架子，一点小事就急得跳脚，现在说起这些，语气里竟多了几分从容。
想来是大了，自然就会沉稳了。
“知道了。”
岳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揉一只温顺的小猫。
“哎呀！”
王小雨炸毛似的跳起来，踮着脚尖去打他的脑袋，
“不许摸我头发！”
她身高165，在女生里不算矮，可岳凯足有180，她伸直胳膊也只能勉强碰到他的肩膀，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气炸的小河豚。
岳凯笑着偏头躲开，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好了，别闹，小心摔着。”
王小雨挣开他的手，往沙发上一坐，故意扭过头不理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偷偷瞟了岳凯一眼，见他正望着窗外发呆，小声嘟囔道：
“明早记得叫我起床，不许迟到。”
“嗯。”
岳凯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心里却在盘算着。
陆沉舟，苏绾，这两个名字他有点印象，上次入学时，就是这两人带头嘲讽王小雨，这次邮轮之行，怕是不会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