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杂物间破旧的气窗,在岳凯盘坐的草垫上投下几道细碎的光束。
他双目轻闭,盘膝而坐,试图运转“引灵诀”。
可丹田处却如干涸的深井,偶有几缕若有若无的气息掠过,转瞬便消散不见。
蓝星稀薄的灵气,让他的修炼进度举步维艰,三日苦修所获,不及在修真界时半柱香的成果。
“老陈!老陈在不?”
拍门声骤然响起,惊得墙角铁桶里的小鲫鱼疯狂扑腾。
王大姐粗粝的嗓门穿透门板。
“我家那破椅子又垮啦!你给瞧瞧!”
岳凯缓缓睁开眼,正看见老陈从堆满旧抹布和清洁剂的角落站起身。
王大姐的椅子,这星期已经坏了三次了,也不知道老陈是怎么修的。
老陈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善意的笑,缺了的门牙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来啦,来啦!”
老陈一边应着,一边将锈迹斑斑的工具箱挎在肩上。
瘸腿碾过凹凸不平的地板,发出吱呀声响。
王大姐爽朗的笑道。
“还是老陈靠谱!”
她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老人肩头,震得老陈怀里的工具箱叮当作响。
“上次水管坏了,要不是你连夜修好的,否则我的难受死咯!”
老陈佝偻着背连连摆手,缺了的门牙在晨光里忽隐忽现,烟袋锅随着动作在掌心轻轻晃动:
“说啥呢,同一个屋檐下,帮衬应该的。”
岳凯倚着堆成小山的清洁用品,目光扫过老人发白的鬓角。
——那里还沾着昨晚修理吊灯时蹭到的墙灰。
王大姐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我送你的烟袋,用着咋样?”
老陈下意识攥紧烟袋锅,
“好!忒好用!”
他咧开嘴露出豁牙,笑得眼角皱纹挤成核桃,
“现在走哪儿都揣着,离了它浑身不得劲儿!”
王大姐笑得前仰后合,褪色的围裙扫过墙角的旧水桶,惊起一片尘埃。
岳凯盯着老陈攥着烟袋的手,倒像是什么信物。
“走咯,走咯!”
王大姐扯着老陈的衣袖往门外拽。
路过岳凯身边时,老陈伸手在自己的头顶揉了揉,
“整天闷头坐着,跟个小老道似的!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跑跳,别把身子坐僵咯!”
说罢,不等岳凯回应,便拄着工具箱的木柄,跟着王大姐匆匆离开。
杂物间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
岳凯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可自己空有修真者的记忆与功法,却因蓝星灵气匮乏而束手无策。
没有灵力,无法提升修为,又该如何破开这方天地的桎梏,重返修真界?
岳凯用神识感知下体内,肉体内的玉佩如今黯淡无光。
两个小时后,老陈佝偻的背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扶着腰踉跄进门,工具箱磕在门槛上发出刺耳声响,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滴在洗得发白的工装上。
唉,真是老了...
老人喘着粗气瘫坐在草垫上,烟袋锅在掌心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不知道怎么了,闪到了腰。
当年,扛着几十斤麻袋都没事......
老陈扶着腰靠在杂物间门口,烟袋锅在掌心敲得笃笃响:
“小凯,去把后院草坪的落叶清清。”
岳凯停止了修炼,缓缓站起身,接过磨破手柄的工具,应了一声,向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