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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香奈美演唱会开幕(其为一 伤痕)(2 / 2)

“在这个被不安笼罩的夜晚……请允许我,用歌声,为大家带来一点点温暖,可以吗?”

她微微歪着头,眼尾的爱心高光在追光下闪烁,瞬间让全场观众的呼吸都柔和下来。引航者能听见身边星绘压抑的抽气声,能感觉到绯莎攥着荧光棒的手在微微颤抖,能看到玛德蕾娜眼底映出的舞台光芒……甚至能透过人群的缝隙,瞥见远处欧泊抱着手臂站在VIp区入口,心夏正踮着脚尖,努力想看清舞台上的细节。

普蕾顿上方三角为形的方向。

“反轴界组织”妄人,臆人和黯猎各带四个手下已经来到了普雷顿上方,而且他们看见了,貌似正在举行的一个舞台剧?

妄人狂妄道:“喂喂喂,这是激动到在给我们准备欢迎仪式吗?”

普蕾顿的夜空被演唱会的灯光烧出一片亮堂堂的窟窿,而在这片光明的正上方,三角形的阴影正随着机甲光翼的嗡鸣缓缓移动。臆人猩红的蛇形纹身在夜色里扭曲成狞笑的形状,他指尖摩挲着臂弯里的纹身,声音黏腻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或许乐观一点吧,毕竟他们可能都会死。”机甲光翼的推进器喷出幽蓝的火焰,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黯猎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在黑色作战服的袖口下泛出青白。他猛地转向臆人,深紫色的瞳孔里翻涌着冰碴般的冷意:“在没有开始战斗之前,就这么大肆妄为吗?待会谁是哪一方出了问题,自己承担一切后果!”机甲光翼的稳定器因为主人的怒火发出细微的嗡鸣,气流卷着夜色往四周炸开。

“哎呀,”臆人夸张地耸了耸肩膀,作战服的金属肩甲碰撞出刺耳的脆响。

“你这个人就是有点不感受一下我们的话语的意思呢……”他忽然嗤笑一声,纹身蛇的瞳孔在幽光下闪过一丝猩红,“难不成你还真指望这群蝼蚁能掀起什么风浪?”

妄人嘴上的雪茄的火星在他指尖明灭不定。他吐了个烟圈,作战服的衣襟半敞着,露出里面印着骷髅的t恤:“我说黯猎,你就是太瞻前顾后——哈卡曼老大都说了,先捏死眼前的软柿子,哪来那么多废话?”机甲光翼的尾焰突然暴涨,将他的身影推向三角形阵型的右侧。

黯猎死死盯着下方被灯光包裹的场馆,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的四位手下如影子般缀在身后,机甲光翼的光芒将他们的轮廓切割成冰冷的几何图形。

“都给我盯紧了,”黯猎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被光翼的嗡鸣吞没。

“看来舞台上也有不少的无人机,虽然说是一定程度下在录制舞台剧的样子,但是有另外几架体型明显更大……或许是侦察巡逻机?”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在舞台上方盘旋的机械身影,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些无人机的金属外壳上,似乎印着反轴界组织特有的暗纹。

舞台下方,香奈美握着镶满星钻的麦克风,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将“世纪歌姬”皮肤那顶小王冠往头顶又按了按,粉色长发上的红穗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当第一串钢琴音符如流水般从音响里倾泻而出时,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亮起了比灯光更璀璨的光:

“多久没抬头看一看宇宙,仿佛永远被困在荒凉的山丘……”

歌声像浸了蜜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场馆里弥漫的紧张。引航者感觉自己作战服的胸腔处传来一阵奇异的震颤,不是光翼装置的嗡鸣,而是某种更深处的共鸣。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金属手套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冷的装甲——可那歌声里的温度,却像有生命般往他骨头缝里钻。

“引航者……你听……”星绘的指尖突然轻轻碰了碰他的作战服袖口,引航者猛地转过头,看见少女澄澈的眼眸里蒙着一层水光,脸颊的红晕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香奈美的声音……好像真的能把心里的灰色都照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那里还沾着一点整理宣传单时没擦净的纸屑,像颗倔强的小星。

引航者刚想回应,喉咙却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作战服的面罩内侧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嘶……怎么回事……”他低声呢喃,金属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终端通讯的边缘,屏幕上反射的灯光在他眼底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那份熟悉的、源自穿越前的精神灼痛再次袭来,像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太阳穴,让他眼前的香奈美、星绘、乃至整个场馆都开始扭曲旋转。

“就请你,追寻那道光……”香奈美的歌声陡然拔高,如同一道锐利的光刃劈开了场馆的喧嚣。她展开双臂,“世纪歌姬”皮肤的裙摆如花朵般绽放,三层结构的薄纱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晕。

“再释放那道光,让世界豁然开朗……”

星绘猛地捂住了嘴,澄澈的眼眸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歌声里的力量,像温暖的潮水般漫过自己因熬夜而疲惫的心脏,将那些整理伤员档案时的绝望、对未来的恐惧都温柔地包裹起来。“引航者……”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扬起一个比灯光更亮的笑容。

“你看……世界……真的好美……”

引航者的金属靴跟重重碾在观众席的塑料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咔嗒”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两股力量撕扯——一股是香奈美歌声里的温暖,像母亲碎花围裙上的阳光;另一股却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灼痛,像次元裂缝里翻涌的黑暗。作战服的光翼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幽蓝的光芒疯狂闪烁起来。

“喂!引航者你怎么了?”绯莎的怒吼突然炸响在耳边,她的拳头重重砸在引航者的肩甲上,金属碰撞的脆响让他猛地回神。绯莎的耳尖泛着可疑的红,却硬撑着摆出凶巴巴的表情。

“你脸色难看得像见鬼了一样!是不是又犯病了?”

引航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笨拙地摇了摇头,作战服的手套无意识地蹭了蹭发顶,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舞台,香奈美正唱到副歌的最高潮:

“听从内心渴望,前往辽阔远方,你值得一切奖赏……”

歌声如同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引航者记忆的闸门——穿越前的记忆碎片轰然涌入脑海:母亲系着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蛋液在铸铁锅上流淌成半透明的弧;自己摔门而去时,瓷盘上的蛋包饭正冒着热气;次元裂缝的火舌舔舐着他的脊背,那些关于“家”的温度被烧得滋滋作响……

还有,更加的所有阴暗面的记忆,破碎的伤痕记忆,全部永碎而出,仿佛是想要缠绕着自己所已经逃避了过往,再次回绕在身边……

“嘶……”引航者突然低低地痛呼一声,金属靴跟在台阶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作战服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演唱会的震撼,而是因为那股灼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噬。

星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扑过来抓住引航者的手腕,少女的手心温热柔软,却无法阻止引航者作战服下的颤抖。“引航者!你醒醒!”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澄澈的眼眸里映着引航者逐渐失去焦点的瞳孔。

“看着我!听香奈美的歌!别被黑暗……别被黑暗吞噬!”

在这时候,隐含着身边突然变成了如同之前的梦境般死一般的红黑色的场景,不过这次是变成了一道河流在地板上,接着,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过来,那是一道黑影,或者说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

“还要继续逃避吗?听着所谓的温柔歌曲!倘若你真的还放不下,那就请握着我的手,一起将所有人全部消灭!或许你我都会死去,但不妨……轰轰烈烈的大杀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