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千万别!” 王国安吓得差点跳起来,急忙摆手,脸都白了,“小寒!姑奶奶!咱们自己的人可能也在用水啊!而且对平民大规模投毒…这…这回去团长非枪毙了咱们不可!绝对不行!” 他可是记得团长和政委的底线在哪里。
张胜寒看着王国安吓得够呛的样子,难得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乎觉得他们有些麻烦。她歪头想了想,看向一直乖乖站在旁边的唐豆:“小豆子,我们还有多少迷药?”
唐豆立刻翻开自己那个宝贝似的小笔记本,仔细看了看,肯定地回答:“报告小寒姐!按照之前实验的剂量算,咱们手里存货的迷药,还够药翻两个这么大的镇子的量!足够让他们睡到明天中午!”
“那就放迷药。” 张胜寒从善如流地改变了方案,“剂量控制好,别出人命。” 她补充了一句,显得“仁慈”了许多。
听到这个方案,铁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暗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张胜寒直接选择无差别清除,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投掷迷药,虽然也不符合常规交战规则,但至少还在一个…可以模糊处理、甚至狡辩的范围内。
王国安看着铁路那副“谢天谢地她终于听了次劝”的庆幸表情,忍不住偷偷咧开嘴笑了,用眼神传递着信息:“嘿嘿,老铁,你小子也有今天!以前都是你无法无天,现在遇上一个比你更横、更不讲理的主儿了吧?看把你给治的!”
铁路接收到了王国安的调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无法反驳。在这个小团体里,张胜寒的意志,就是最高指令。而她决定的事情,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尽量不触碰底线的前提下,陪着她一起疯,一起把天捅个窟窿,然后再想办法一起去补。
夜色,将成为他们最好的掩护。
傍晚时分,原本就阴沉的天空彻底垮了下来。雨点开始稀疏地砸落,很快就连成了线,最终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残垣断壁,在泥泞的地面上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溪流,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雨水冰冷的气息。
铁路端着一个军用水壶,走到站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屋檐下的张胜寒身边。屋檐上的瓦片破损严重,雨水如同小瀑布般从几个缺口倾泻而下,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水帘。
“喝水。” 铁路将水壶递过去,声音温和。
张胜寒的目光从屋檐滴落的雨水上收回,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接过水壶,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甜味——又是他特意沏的奶粉。她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向上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但很快便消失了,仿佛那只是雨影下的错觉。
“在担心晚上的行动?” 铁路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幕,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晚上咱们出发的时候,估计还是这么大。”
张胜寒将水壶递还给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蓑衣?” 她的思维直接跳到了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