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你带人负责东、北两个主路口的雷区,纵深布置,绊发和压发混合。”
“明白!”
“王国安,你带爆破组,在西南侧翼的小路和可能的迂回点布设诡雷,用缴获的细钢丝和绊索。”
“好嘞!保证让他们爽翻天!”
“唐豆,带几个人,把剩下的手雷集中,在镇口几个坚固掩体后面设置投掷点,延时引信准备好。”
“是!小寒姐!”
张胜寒语速极快,指令清晰简洁,没有任何废话。她自己也扛起一箱沉重的地雷,走向预定的布雷区域。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挺拔,步伐沉稳,仿佛刚才的疲惫和那一碗鸡汤带来的短暂暖意,已经全部转化成了冰冷高效的杀戮机器所需的能量。一场恶战,迫在眉睫。
“李班长!”铁路对着不远处正组织搬运物资的战士喊道。
“铁路同志!”李军立刻跑过来。
“带上你们班!立刻!把缴获的所有地雷、手雷、绊索、引信,只要是能炸的,全给我搬到镇子东、北、西南三个主要入口来!快!”铁路的声音斩钉截铁。
“是!”李军二话不说,招呼着全班战士如同蚂蚁搬家般冲向物资堆。
就在李军他们忙碌搬运时,张胜寒已经走到了镇子口那棵被弹片削掉半边树冠的老槐树下。她抽出腿侧的战术匕首(刀锋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手腕翻转,刷刷几下,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两根手腕粗细、长度约一米五、一端被削尖的木棍便出现在她手中。树皮被干净利落地削去,露出光滑的木芯。
她拿着两根木棍走回来,随手递给正对着草图皱眉的铁路和王国安一人一根。
铁路和王国安下意识地接过木棍,入手微沉,带着新削木头的清香气。两人面面相觑,又低头看看手里这根朴实无华、甚至有点粗糙的木棍,再看看一身泥泞、眼神平静的张胜寒,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铁路掂量了一下木棍,眉头拧成了川字:“做啥用?”他实在无法把这玩意儿和威力巨大的地雷联系起来。
王国安更是直接,他挥舞了一下木棍,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带着点憨厚的困惑:“小寒,这玩意儿…当烧火棍都嫌细,可杀不了敌人啊?难道你要我们冲上去抡棍子?”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挥舞木棍冲向装备精良的越军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