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团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谎言。半晌,他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说说吧,那些坦克是怎么回事?
张胜寒也坐下来,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看过了,虽然外表损坏严重,但核心部件大多完好。张胜寒的眼睛亮了起来,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两辆坦克的发动机可以拼成一台完好的,火控系统只需要更换几个模块...
她越说越投入,甚至拿起笔在纸上画起了简图,完全忘记了手上的伤。
曾团长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当张胜寒讲到如何在没有专业工具的情况下校准主炮时,团长的眉毛几乎要飞到发际线去了。
...所以最后我们得到了两辆可用的坦克和三辆步战车。张胜寒总结道,虽然寿命不会太长,但足够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曾团长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问道:你修坦克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手伤得多严重吗?
张胜寒愣了一下,随即平静地回答:知道。
为什么不先处理伤口?
因为时间紧迫。她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坚定,敌人随时可能来支援,如果我们不能在最短时间内修复并撤离,整个小分队都会有危险。
曾团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饭盒推到她面前:吃吧,边吃边说,辛苦了。
张胜寒打开饭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米饭和炖肉,还有两个荷包蛋。她顾不上客气,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曾团长把水壶给她,没人跟你抢。
等张胜寒吃得差不多了,曾团长才继续问道:你以前接触过t-85吗?
她摇头:没有。但我研究过t-72的技术手册,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
在哪里学的这些?曾团长好奇地问,军校可不会教士兵拆解敌方坦克。
张胜寒放下筷子,眼神有些飘忽:我父亲是机械厂的,从小跟着他在修理厂长大。她没说谎,原主的父亲确实是京都的机械厂的厂长。
曾团长注意到她说时声音里的细微颤抖,明智地没有追问。他站起身: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来团部做详细报告。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补充道,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张胜寒敬礼:是,团长。
曾团长刚离开,铁路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手里捧着两个馒头和一碗鸡汤。看到桌上的空饭盒,他愣住了:谁来过?
团长。张胜寒简单回答。
铁路懊恼地拍了下脑门:我就知道不该相信炊事班那帮龟孙...说好的红烧肉呢?
张胜寒看着他沮丧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平时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像个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
我吃饱了。她说,这些你吃吧。
铁路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真的。张胜寒站起身,我去看看那些坦克。
不行!铁路拦住她,唐医生说了你要休息!
张胜寒眯起眼睛:让开。
两人对峙了几秒,最终铁路败下阵来:至少让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