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寒的动作非常稳健，即使是面对最细微的零件，她也能够精准地将其拆卸下来。铁路站在一旁，看着她熟练地操作着工具，不禁对她的技术感到钦佩。
就在这时，铁路忽然又开口问道：“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张胜寒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她抬起头，看着铁路，雨水顺着她的手腕滑进了袖口。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说道：“什么问题？”
铁路轻声说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能修这些东西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卫生兵吧。”
张胜寒的目光与铁路对视了一下，然后迅速移开，她的手指重新开始工作，边拆卸边说：“不重要，现在能修好它们就行。”
铁路见状，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远处，王国安和李军已经拖来了二号车的传动轴，唐豆和强勇跟在后面，手里抱着各种零件。
来了来了！王国安兴奋地喊道，小寒，你看看这个能用不？
张胜寒跳下坦克，检查了一下传动轴，点头：可以。
她指挥着他们把零件安装上去，自己则重新钻入坦克底部，继续修复受损的悬挂系统。
雨渐渐小了，天色却越发昏暗。营地那边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在雨幕中晕开一片暖黄。
再有一个小时就能搞定，铁路看了看表，赶得上晚饭。
张胜寒从坦克底下滑出来，脸上又沾了新的油污。她随手抹了一把，结果蹭得更多。
铁路忍不住笑了，从兜里掏出那块已经湿透的手帕：要不……
张胜寒瞪了他一眼。
铁路立刻举手投降：行，我不擦。
王国安在旁边贱兮兮地凑过来：小寒，你这样挺可爱的。
张胜寒面无表情地抓起一把扳手。
王国安瞬间后退三步：我闭嘴！我闭嘴！
李军和唐豆憋着笑，赶紧低头干活。强勇偷偷瞄了张胜寒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生怕被她的眼神冻伤。
铁路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支小队似乎比刚组建时多了点什么。
也许是温度。
张胜寒背对着所有人，继续修理坦克。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如刀，但此刻，刀刃上似乎映出了一点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