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丛林中织就一张银灰色的巨网,张胜寒的瞳孔在夜视镜下收缩成针尖大小。她右耳微动——三点钟方向,枯枝断裂的脆响被雨声掩盖了七分,但足够触发她的战斗本能。
十秒接触。她在喉麦里轻叩两下,左手同时向身后的铁路打出战术手语。小队立刻呈扇形散开,李军的狙击枪管从芭蕉叶间隙悄然伸出。
那个白眼狼哨兵正抱着AK-47在简易雨棚下打盹,钢盔檐滴落的水珠在枪托上积成小洼。张胜寒的军靴碾碎腐叶的声响完美融入雨幕,直到她匕首的寒光映亮哨兵骤然睁大的瞳孔——
刀锋精准刺入延髓的瞬间,她左手已捂住对方口鼻。尸体痉挛着倒下时,张胜寒的膝盖提前垫住了撞向地面的枪托。温热的血顺着三棱军刺的血槽喷涌,在暴雨中绽开一朵转瞬即逝的红花。
二百米外的主哨所亮着昏黄灯光。铁路从战术背包取出消音手枪,枪口缠着的布条能进一步抑制火光。他对着耳麦轻吹三声短促气音,三个狙击点同时传来子弹上膛的反馈。
加装消音器的79式微冲在王国安手中吐出火舌。哨所窗边的机枪手额头突然爆开血花,身体前倾栽倒时,王国安的第二发子弹已经穿透了正在发电报的通讯兵咽喉。
张胜寒像幽灵般贴上门框,战术手雷的保险栓在她齿间咬开。默数两秒后,铝制罐体顺着门缝滚入,在离地20公分处凌空爆炸——预制破片呈水平扇形喷射,五名白眼狼士兵还没摸到枪就变成了血葫芦。
铁路一脚踹开变形的铁门,突击步枪枪管在室内划出警戒弧线。墙角还有个抽搐的伤兵正摸向腰间手雷,李军的狙击弹立刻穿过太阳穴,带出小半块头骨。
暴雨冲刷着哨所墙上的弹孔,稀释着地面蔓延的血泊。
王国安从尸体上搜出加密地图时,张胜寒已经用匕首挑开了暗格——整面砖墙后都是弹药箱,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冰冷的幽光。
第三处弹药储存处铁路在图纸上打叉,突然按住耳麦,耳麦里传来张胜寒的声音 两公里外有白眼狼民兵赶来
张胜寒甩开雨披罩住弹药箱,手指在尸体颈动脉确认无脉搏后,将溶解剂倾倒在伤口上。化学药剂与血肉接触发出声响,转眼就将致命伤腐蚀成看似普通的溃烂创面。地上只剩下枪和子弹链。
布置诡雷。她踢翻煤油灯,炽热的火流立刻沿着预设的导火索蔓延。
当白眼狼民兵巡逻队看到冲天火光赶来时,只会找到一座因电线短路而爆炸起火的废弃哨所,以及几具严重烧伤的尸体。
暴雨依旧肆虐,冲刷着所有战斗痕迹。小队撤离时的脚印,转眼就被雨水填平成无数浑浊的小水洼。
三十公里外,一营的战士们正在执行同样的任务。林森看着新兵小王发抖的手,一把夺过喷火器:看着!炽白的火焰扫过白眼狼的暗堡,连混凝土都在高温下扭曲变形,要烧就烧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