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带回来的消息,让潜龙渊的核心几人看到了解决盐荒的希望,但也意识到其中的难度。
“与世隔绝,警惕外人……”林逸沉吟着,“这样的部族,通常排外性很强,直接用武力或强行交易恐怕会适得其反,甚至可能把他们推向北狄那边。”
慕容雪表示同意:“我们需要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交易筹码,或者……一个建立信任的契机。拓跋姑娘,你们观察时,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特别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困难?”
拓跋玉回想了一下:“他们似乎很缺铁器,用的多是骨箭和石斧。另外……我好像看到他们部落里有几个人行动不便,像是患有某种共同的疾病,关节粗大,走路一瘸一拐的。”
缺铁器?有共同疾病?
林逸眼睛一亮:“铁器我们也不多,但治病……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
他立刻做出决定:“准备一份礼物,包括几把我们从北狄人那里缴获的、还算完好的弯刀,一些我们自己打造的普通铁器,还有我配置的一些治疗风湿骨痛和常见外伤的药膏。慕容姑娘,麻烦你挑选几件不算扎眼但实用的布匹或皮货。拓跋姑娘,还得麻烦你带路,我们亲自去会会这个‘山岩部族’。”
“林先生你要亲自去?”阎虎(少寨主)有些担心,“太冒险了吧?”
“必须我去。”林逸态度坚决,“展示医术是取得信任最快的方式。而且,我有自保的手段。石猛,你挑五个好手跟我一起去。慕容姑娘,家里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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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在林逸的坚持和周密准备下,一支由他、拓跋玉、石猛以及五名精锐护卫组成的小队,带着礼物,再次来到了那个位于西边山坳的部落附近。
这个部落确实隐蔽,居住在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低矮房屋里,外围用简单的木栅栏围着。看到林逸这一行陌生人靠近,栅栏后立刻出现了许多警惕的目光,男女老少都有,手中握着骨矛、石斧和简陋的木弓。
拓跋玉示意大家停下,独自上前几步,用尽量缓和的语气,夹杂着一些简单的草原通用语和手势,表明来意:“朋友!我们没有恶意!来自东面的山谷,带了礼物,想和你们的首领谈谈!”
部落民们骚动了一下,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涂着彩色泥彩、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一个强壮中年猎手的陪同下,走出了栅栏。老者眼神锐利,打量着林逸等人,尤其是在林逸这个明显是夏人打扮、气质不同的年轻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东面的山谷?”老者开口,声音沙哑,说的是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接近夏语的语言,“你们是那些引来北狄狼群的人?”
消息传得真快!林逸心中微凛,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态度不卑不亢:“老人家明鉴。北狄肆虐,非我们所愿。我们只是据险自保,与他们打了几仗。此次冒昧前来,是因为我们的盐快吃完了,听说贵部有盐,特来请求交易。” 他示意石猛等人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前方空地上。
老者看了看那些闪着寒光的弯刀和实用的铁器、药膏,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依旧警惕:“我们山岩部族的盐也不多,只够自己用。凭什么换给你们?”
林逸目光扫过老者身后那些明显患有类似大骨节病的族人,缓缓道:“除了这些礼物,我或许还能帮贵部解决一个麻烦。”他指向一个关节粗大、走路蹒跚的年轻猎人,“像他这样的病,我或许有办法缓解,甚至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