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也是个暴脾气,跟着吼道:“没错!将士们在边关浴血,你们在朝堂上磕头!
陈北那小子,一百多人就敢搅得突厥天翻地覆,我们手握数十万雄兵,反而要学那缩头乌龟?”
对龙椅上的李长民拱了拱身
“陛下,谁愿意当龟儿子,谁当,老臣丢不起这人!”
陈国公此举不亚于逼宫,让李长民呛的脸色通红,看了陈国公一眼。
‘这是在指桑骂槐?还是在骂朕无能!这个老陈越来越过分了!’
“欺人太甚!”一个文官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武夫误国!你们只知打杀,可知粮草几何?可知民力已疲?可知一旦战败,国祚动摇?”
“动摇你祖宗!”一个性如烈火的年轻武将再也按捺不住,冲出武将队列,一把揪住那文官的衣领,
“你再敢诅咒我军战败试试?!”
“朝堂之上,岂容你动手!”另一名文官见状,上前想要拉扯。
这一下,如同水滴溅入滚油,场面彻底失控!
那年轻武将抬脚一踹,将上前的文官踹飞,撞倒了身后好几人。文官集团顿时哗然,几个自恃有些气力的,或者家中习过武的清流,也卷起袖子上前。
“保护大人!”
“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变成了演武场。
武将们常年习武,身手矫健,拳脚虎虎生风;
文官们也不全是待宰羔羊,有的扯住对方官袍,有的用笏板乱打,更有甚者,直接上嘴去咬。
怒骂声、痛呼声、官帽,官袍被踩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太子李章脸色铁青,指着
李长民身边的赵公公尖着嗓子高喊“肃静”,但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打斗的喧嚣中。
秦国公李国公毕竟老成,一开始还试图拉架,但不知被谁暗中踹了一脚,官袍上多了个脚印,火气也上来了,李国公更是吼着“哪个龟孙暗算老子”,加入了战团。
南宫羿目标明确,他虽年迈,但武艺根基犹在,几个闪身就挤开人群,直奔方才带头反对最激烈的那几个文官头子而去,吓得那几人面如土色,连连后退,躲到了侍卫身后。
就在这场面即将彻底无法收拾之际,一直高踞龙椅,沉默不语的皇帝猛地一拍御座扶手,拿起御案上杯子,摔碎在文武百官前面。
“哐当......咔嚓....哗啦啦....”杯子摔成无数片,清脆的声音让混乱的朝堂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保持着扭打、拉扯、挥拳的可笑姿势,看向御座。
李长民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个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的臣子。
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慌忙松开对手,整理衣冠,跪伏在地。
金銮殿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