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紧张地把话说完,她哪见过这种阵仗,一直都是强装镇定罢了。
后来到了京城,在跟张静兰说悄悄话时还提到过,“当时差点都把我吓尿了!”
这都是后话,先说当下。
张大山还没来得及开口,张贵明就先问道:
“三妹,这可是好事啊,你是怎么想的?”
“大哥,我知道这是好事,静兰妹子终于不用再受气了。可他们叫我去京城,这算怎么回事嘛!”
王荷花有些纠结地说道。
魏延对着张贵明和张贵平拱了拱手,说道:
“二位老爷,你们来得正好,帮我劝劝大娘吧。
她不愿去京城,可我们伯爷说了,要是不把大娘接回去,我们也不用回去交差了。
你们也知道,伯爵府很大,夫人身边也没个说贴心话的人,她时常念叨着张大娘,没少在我们面前夸赞张大娘的好。
在村里的时候,张大娘不嫌弃我们夫人、伯爷还有小姐,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衣穿。
现在伯爷发达了,正是该报恩的时候。
张大娘,您要是不去,传出去,别人还不得说我家伯爷无情无义呀?
张公子,大老爷,二老爷,你们就替我劝劝大娘吧!”
张二伯点了点头,也对魏延拱了拱手,说道:“官爷一路辛苦,先进屋歇息喝口茶,我们来劝劝三妹。”
“嗯!好!喝茶就不必了,我们在门外等候便是!”
魏延和刘安民对他们拱了拱手,便退出了院子,把空间留给了王大娘一家。
“三妹,你到底咋想的呀?这么好的机会,你咋能拒绝呢?”张贵明问道。
“大哥,这我咋能答应呢?你瞧瞧屋里那两箱金银绸缎,我不过就给了他们一口饭吃,哪能值这么多钱啊!
再说,我一个外人进伯爵府,成什么样子?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不行,我不去!”
张贵明和张贵平看了一眼堂屋放着的装满金银绸缎布匹的箱子,虽然心中震惊,但并没有丝毫贪婪之意。
“三妹,要不这样,你先跟着去京城看看,要是实在不想住伯爵府,咱们再回来。
大山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老三在的时候,说定的亲事,老三没了,人家也退了。
小海现在还小,还有机会读书考功名。
以前没机会就算了,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三妹你就不想让孩子们出人头地吗?”
王荷花听了,陷入了沉默。
“三妹,老二这话虽然有些直白,但我觉得在理。
我知道你不想沾开远伯的光,怕人说闲话。
但为了孩子们,你就去一趟。
实在不行,咱们两家凑凑钱,在京城给你买座宅子。
以前咱们在京城没认识的人,不敢去京城,孩子们求学也没门路。
现在咱们在京城也算有人了,也不指望开远伯给孩子们安排什么差事,就图个万一在京城被欺负了,开远伯能帮衬一把。
小海这孩子聪明,我们三家一起供他读书,将来要是能中功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你觉得呢?”
其实,张贵明这么想也无可厚非,这是人之常情,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一些。
以前是没机会,现在张家好不容易有机会送孩子读书,为什么不抓住?
哪怕能把小海培养成进士,对张家人来说,祖坟也算冒青烟了。
在大乾,官场大多被世家把控。
普通百姓可不是说能送孩子读书,就有学堂肯收的。
进学堂不仅要有钱,还得有背景。
要是没背景,想进学堂,门儿都没有。
哪怕侥幸进了学堂,考上了童生、秀才、举人,毫无背景,那也很麻烦。
要么成为世家的门徒,要是不同意,恐怕连进京参加春闱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在大乾,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难上加难!
这也是张贵明一定要劝王荷花去京城的原因,哪怕不住伯爵府,只要有伯爵府这层关系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