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合自己观摩混沌神碑时感受到的那片混沌虚无、演化万物的宏大意境，以及施展“混沌破”时那种凝聚一点、破灭一切的决绝，开始尝试更深层次的感悟。
他不再仅仅将“混沌归元”和“破灭”视为两种独立的意境，而是尝试将它们联系起来，思考其中的统一性。
“混沌……归于虚无，亦可诞生万物。破灭……是终结，亦是新生的开始。”
他闭上双眼，神识沉入丹田，观察着那团缓缓旋转的混沌气旋。气旋吞噬灵气，化为己用，这是一种“归元”；气旋旋转，蕴含力量，随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攻击，这又暗含“破灭”之意。
“我的势，不应仅仅是混沌的包容，或者破灭的凌厉。它应该是一种更本质的东西……是混沌本身所具有的，那种孕育一切、又终将湮灭一切的……轮回之力？”
一个模糊的概念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他尝试着将神识与混沌真气结合，模拟那种意境。顿时，一股古老、苍茫、仿佛能吞噬光线、搅乱气息的微弱场域，以他为中心，若有若无地扩散开来。
这“场域”极其微弱，范围不过身周三尺，且极不稳定，时隐时现。但在这三尺范围内，空气的流动似乎变得紊乱，光线也微微扭曲。
“这就是……我初步的‘势’吗？混沌之势？”林霄心中震动。他感觉到，这种“势”虽然还很稚嫩，但潜力无穷。它不像单纯的剑势那般锋芒毕露，也不像山势那般厚重磅礴，而是一种更接近本源法则的力量，充满了未知的可能性。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距离真正形成可用于实战的“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一步的迈出，意义重大。
四、最后的准备
时间在疯狂的修炼中飞速流逝。转眼间，距离外门大比只剩下最后三天。
林霄停止了身法和“势”的感悟修炼，开始调整状态。他不再追求突破，而是将重点放在巩固现有成果上。他反复锤炼混沌真气的精纯度，熟悉凝气五层的力量，将《浮光掠影》的基础步法演练得纯熟无比。
同时，他也开始冷静地分析即将到来的大比。
“外门弟子数千，凝气四层、五层是主流，但凝气六层的高手定然也有不少，甚至可能隐藏着凝气七层的强者。萧辰经过这段时间，实力必然也有所精进，他绝不会在大比上轻易放过我。”
“我的优势在于混沌真气的特殊性和《凝神诀》带来的强大神识，以及初步领悟的‘势’和《浮光掠影》身法。劣势是修为境界可能仍处于中游，实战经验相比那些老牌外门弟子可能尚有不足。”
“大比之中，需沉着冷静，扬长避短。面对强敌，不可硬拼，需以《浮光掠影》周旋，寻找破绽，一击制胜。‘混沌破’是底牌，非关键时刻不能动用。”
他制定了清晰的策略。实力是根本，但战术和心态同样重要。
这一日，林霄结束了最后一次调息，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气息内敛，整个人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巅峰状态。
他推开木门，阳光洒落进来。外面，关于外门大比的讨论已经沸沸扬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该来的，总会来。”林霄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青玄宗主峰方向，那里将是外门大比的擂台所在。
“外门大比，我来了。萧辰，我们的账，也该清算一下了。”
他步出木屋，身影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集合的地点走去。平静的外表下，是汹涌的战意和坚定的决心。
（第九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