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停掉。不是因为那两万块钱,而是因为,马悦不配。
他想起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他接纳了马悦和她前夫的孩子,那个叫宝宝(后改名郑莉雯)的女孩,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视如己出;他陪她生下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为她搭建了一个外人看来无比美满的家庭。
他给了马悦“郑太太”的身份和地位,让她衣食无忧,可以随心所欲地消费。而她呢?
除了颐指气使,除了在公司里挂着一个虚名,她做过任何实质性的工作吗?没有。她为公司带来过任何效益吗?也没有。
他们领证没多久,他之前那个互联网代理商的项目就垮了。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后来公司能拿到万先生的投资,重新出山,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助力吗?没有。她想的,只是如何从这家公司里,挖空心思地捞钱,中饱私囊。
这一个多月,他疲于奔命,应对万先生查账,没日没夜地整理文件,他以为是自己能力不足,以为是自己管理出了漏洞。他甚至觉得对马悦有所亏欠,因为早出晚归,碰不上面,忽略了她的感受。
现在才明白,哪是什么碰不上面!
她是故意在躲着他!是心虚!是怕!难怪这一个多月,她总是找各种借口住在娘家,难怪她那两次试探性的“回家”,眼神躲闪,言语闪烁。他原以为那是夫妻间的冷战,现在才看清,那是做贼心虚的逃避!
难怪,难怪,难怪……
车终于开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郑勤跃熄了火,却没有下车。他坐在黑暗的车厢里,像一尊雕塑。
愤怒的火焰已经熄灭,剩下的,是比这地下车库更深、更冷的绝望和清醒。
他知道了第一件事:停掉那两万块钱。
那么,第二件事呢?第三件事呢?
如何面对那个睡在枕边,却时刻准备捅自己一刀的女人?如何面对那个他曾经深爱,如今却只感到恶毒的妻子?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晚开始,他和马悦之间,已经不再是曾经它以为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