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让我忘掉？”洛璃哼了一声，“那可是仙尊千年难得一见的破防现场！是本领袖的辉煌战绩！忘了？门都没有！”
她非但没忘，还决定将计就计。
次日，洛璃主动去了客院。这次，她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茫然的乖巧。
“仙尊。”她规规矩矩地行礼，眼神“纯净”又带着一丝“困惑”，“弟子近日修炼，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又想不起来。
丹阳子师叔给了些清心糕点，吃了似乎好些了，但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仙尊您可知这是何故？”
云珩正在寒松下（看似）打坐，闻言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抬眸，冰锐的目光审视着洛璃，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伪装的痕迹。
洛璃演技爆棚，努力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甚至还微微蹙起眉头，营造出一种“我很努力在想但就是想不起来”的苦恼。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云珩心中稍定。看来丹阳子的丹药……生效了？
他心底莫名地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不可查的失落？
“心魔作祟，无需多想。”仙尊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淡，甚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试图彻底冻结这个话题，“凝神静气，自可化解。”
“哦……”洛璃“乖巧”地点头，然后仿佛不经意般，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天被捏过的脸颊，小声嘀咕，“奇怪，这边脸好像也有点麻麻的，难道是前几天睡觉压到了？”
云珩：“！！！”
他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杯沿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她记得？！
还是丹药效果不完全？！
洛璃将他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纯良”：“仙尊，您怎么了？杯子太凉了吗？我帮您换杯热的？” 说着就要去拿茶壶。
“不必！”云珩猛地放下茶杯，力道之大，让石桌都震了震。
他站起身，背对着洛璃，周身寒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吾需闭关片刻，汝且回去。”
又是闭关！洛璃看着仙尊那几乎同手同脚走向静室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冰山这是……害羞了？还是恼羞成怒了？
不管是哪种，都让她心情大好。
“仙尊您慢慢闭关~”她笑嘻嘻地冲着静室方向喊了一句，这才心满意足、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静室内，云珩背靠着冰冷的石门，听着外面洛璃逐渐远去的、带着明显笑意的脚步声，抬手按了按自己莫名有些发烫的眉心。
记账本上，关于【记忆清除计划】的记录被彻底划掉，旁边用加粗的意念写着：
【丹阳子，不可信！其药，慎用！】
而在这一页的最下方，一行新的、带着些许烦躁的字迹浮现：
【其记忆……似未完全清除？或为……伪装？】
后面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以及一个被他反复描画、几乎要戳破纸页的、代表“脸颊”的简笔符号。
清除计划彻底失败，还似乎起到了反效果。
仙尊大人发现，面对这条咸鱼，他那些引以为傲的修为、定力、手段，正在逐一失效。
而一种名为“洛璃”的病毒，正以他无法理解、无法阻止的方式，在他的世界里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