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汝之‘反卷道韵’，对那‘卷王系统’的契约能量，似有极强的……‘排斥’与‘净化’之效。简而言之，汝之于系统，如同……病毒之于宿主。”
“病毒？！”洛璃眼睛瞬间亮了，这个比喻她爱听！“所以我不是电池，我是专杀病毒的360安全卫士？还是那种病毒见了都得绕道走的终极病毒库？”
“可如此理解。”云珩颔首，“这亦解释了，为何汝彻底‘摆烂’后，会引发系统错乱，甚至导致小范围重生。因汝之存在本身，便是对其运行规则的巨大否定与干扰。”
“哈哈！我就知道！”洛璃兴奋地跳起来，叉腰大笑，“躺平怎么了？躺平也能拯救世界！以后请叫我‘救世咸鱼’！或者‘系统克星’！”
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云珩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松。至少，这条咸鱼目前是安全的，而且似乎是解决这场危机的重要钥匙。
“接下来，”云珩将话题拉回正轨，“需着手调查林风扬、柳清漪等人灵魂中的契约印记，顺藤摸瓜，找到更多关于系统的线索。”
“这个好办！”洛璃一拍胸脯，“那俩‘回溯黄瓜’现在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我去找他们‘谈心’，保准他们连底裤什么颜色都交代出来！”
云珩瞥了她一眼：“打草惊蛇。需暗中进行。”
“暗中？也行！”洛璃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让阿圆用留音螺偷偷录他们梦话？或者让丹阳子师叔研发一种‘酒后吐真言’的新丹药，混在他们的饮用水里？”
云珩：“……” 他开始思考让这条咸鱼参与调查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最终，云珩制定了相对“温和”的计划：由他施展高阶隐匿术法，带洛璃近距离“观察”林风扬和柳清漪，利用她那种对系统能量的特殊感应，来确认和分析他们灵魂中的契约印记。
当夜，月黑风高。
两道如同青烟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林风扬的洞府。
林风扬正盘膝坐在蒲团上，试图修炼《裂天剑诀》，但眉宇间充满了焦躁和不耐，周身气息起伏不定，那丝冰冷的“铁锈”味若隐若现。
躲在暗处的洛璃，只是稍微感应了一下，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对云珩传音道：“好家伙！这味儿！比落星城赌坊还冲！像个用了十年没洗的锈迹斑斑的炼丹炉！里面还熬着一锅嫉妒的酸汤！”
云珩微微颔首，他的神识也清晰地“看”到了林风扬灵魂深处，那道如同黑色蛛网般缠绕的契约印记，正在不断散发着催促和诱惑的波动。
接着，他们又潜入了柳清漪的洞府。
柳清漪的状态更糟，她并未修炼，而是如同困兽般在洞内踱步，眼神时而疯狂时而恐惧，身上的“馊味”中夹杂着更浓烈的“血腥感”和“怨毒味”。
洛璃看得直撇嘴：“嚯！这位更是重量级！整个一移动的毒气弹！灵魂都快被那黑丝裹成木乃伊了！系统这是给她开了VIp压榨套餐吧？”
通过近距离的“品味”，洛璃更加确信，这两人灵魂中的系统印记虽然同源，但表现出的“味道”却有细微差别，似乎对应着他们在系统中所处的“层级”和“任务”。
调查出奇地顺利（主要归功于洛璃的“人形系统雷达”）。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洛璃忽然扯了扯云珩的袖子，指向洞府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灵力波动的装饰性盆栽。
“仙尊，你看那盆‘凝神草’……味道不对啊！好像被那系统的‘锈味儿’给污染了！难道这玩意儿还能通过植物传播？”
云珩眸光一凝，仔细探查之下，果然发现那株凝神草的根系，正极其缓慢地吸收着从柳清漪身上散发出的、微不可查的阴暗能量，叶片脉络中隐隐有黑丝流转。
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系统竟然还能通过这种间接方式，缓慢侵蚀周围环境，扩大其影响范围！
云珩立刻出手，一道纯净的仙力悄无声息地净化了那株凝神草，并留下了监视印记。
返回静室的路上，洛璃忧心忡忡（主要担心自己的零食会不会被污染）：“仙尊，这系统跟蟑螂似的，无孔不入啊！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哪天整个青云门的灵草都变味儿了，我上哪找干净的零嘴去？”
云珩没有回答，但眼神愈发冰冷。情况比他预想的更严峻。必须尽快找到彻底清除系统影响的方法。
而突破口，或许就在身边这个一边担心零食，一边却能精准嗅出系统“味道”的咸鱼身上。
他看了一眼正掰着手指头计算自己还有多少库存零食的洛璃，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关乎三界安危，还关乎某条咸鱼的零食供应链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