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某个家伙还毫不掩饰的喊出来了!!!
这要是还认不出来,他也就别当这个元帅了!!!
战国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却没戳破。
毕竟这场仗,他也打得很尽兴。
理智渐渐回笼,战国想起刚才卡普那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转头就瞪了过去。
卡普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拳上的老茧,还沉浸在刚才和白胡子、罗杰对拳的快意里,余光瞥见战国那道带着“兴师问罪”的眼神,耳朵尖瞬间红了。
他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指缝里还沾着冰屑,声音也弱了几分。
“怎、怎么了?刚才不是打得挺开心吗?”
战国看着他那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训斥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冰面另一侧。
毕竟,能让这群老家伙抛开过往恩怨,痛痛快快打一场的机会,这辈子或许再也没有了。
海风吹得正义披风猎猎作响,黄猿弯腰轻轻托住赤犬的胳膊。
赤犬浑身被砍的好几处都露出了骨头,被扶起时踉跄了一下,闷哼出声。
方才混战里,他硬接了白胡子一记震拳,此刻胸口还像压着块烧红的烙铁,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
“萨卡斯基,可得站稳些啊。”
黄猿的语气依旧带着惯有的散漫,却悄悄用了几分力,将赤犬的重量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一旁的青雉双手插在口袋里,冰晶在他脚边凝结出细碎的纹路,他没说话,只是落后半步跟着,目光扫过赤犬背后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三人的身影在暮色里拉得很长,脚步声混着赤犬压抑的喘息,渐渐远离了战场。
雷利抬手取下眼镜,指尖捏着镜腿,另一只手扯过衣襟内侧相对干净的布料,细细擦拭着镜片上的汗水和灰尘。
夕阳的光落在他汗湿的白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手臂上未愈合的伤口还在渗着细密的血珠,顺着皮肤滑落到袖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微微抬眼,看着不远处互相打趣的老伙计们,胸腔里像是被温水填满,连呼吸都变得温柔。
二十多年了,他以为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早已埋进了记忆深处。
却没想到,还能有这样一天,再和他们一起挥剑、一起喘息。
“喂!雷利!发什么呆呢!”
罗杰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爽朗的笑意。
他大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雷利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雷利晃了晃。
“诶?真的是老了吗?怎么现在累的都不动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他又转身拍了拍白胡子的胳膊,掌心刚碰到对方的肌肉,就被白胡子笑着推开。
“哈哈哈哈,好怀念啊!”
罗杰仰头大笑,声音震得空气都在颤,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一如往常。
白胡子微微撑在丛云切上,粗重的呼吸渐渐平缓,他抬手揉了揉胸口。
刚才卡普那记铁拳砸下来时,他甚至听见了自己肋骨的闷响。
但看着罗杰这副没个正形的样子,他还是勾了勾唇角,露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库啦啦啦啦,你这混蛋,还是老样子。”
话音刚落,白胡子缓缓直起身,转身朝着莫比迪克号的方向望去。
那艘巨大的船舰在暮色里像一座移动的堡垒,甲板上早已挤满了人,见白胡子望过来,欢呼声响瞬间炸开,像潮水般涌过冰面。
“不愧是老爹!刚才那记震拳太帅了!”
“老爹没受伤吧?我们这就去准备伤药!”
“谁敢伤老爹,我们跟他拼命!”
……
白胡子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眼底的疲惫散去不少,他抬起没拄着丛云切的手,朝着船员们挥了挥。
标志性的“库啦啦啦啦”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
“小鬼们,回去了!今晚,都把酒拿出来!”
“哦——!!!”
欢呼声再次拔高,船员们立刻忙碌起来,有的去放下跳板,有的去准备绳索,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起了酒的香气。
白胡子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脚步也轻快了几分,朝着那艘承载了他一辈子牵挂的船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