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笑着放下水壶,拿起毛巾擦了擦手。
秦乐赶紧装出惶恐的样子:“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一大早就赶来了嘛。
这是给您带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他将字画递给胡老。
胡老也不推辞,接了过来,嘴上却埋怨道:“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太见外了。”
“下次一定注意。”
秦乐瞥见胡老嘴角藏不住的笑意,两人心照不宣,都没再多说。
胡老直接展开了字画,看到画中的自己,脸上笑容更深。
他连忙问道:“这是哪位大家给我画的?真是好画!”
“线条流畅,背景不抢眼,反而衬出一种特别的庄重。”
胡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画作,究竟是哪位名家的手笔?
秦乐微微欠身:“小子不才,自己琢磨着画的,希望胡老别嫌弃。”
“你画的?!”
胡老瞪大了眼睛,本以为秦乐棋艺了得就已难得,没想到绘画天赋也如此出众。
单凭这幅画,就足以跻身国画顶尖大师之列了吧?
“真是后生可畏啊!”
胡老不禁感叹。
他这一生阅人无数,什么天才没见过?
但像秦乐这样,举止从容、处处透着魅力的年轻人,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若不是年纪相差太大,他甚至想与之结为知己,好好探讨画中意境!
“胡老,我可不是来听您夸我的,来,赶紧杀两盘!”
虽然不清楚胡老的具体身份究竟是什么。
不过,看着这年代感十足的大院,以及守在一旁的警卫员,秦乐心里明白,眼前这位绝不是寻常人物。
若能与他交好,将来必定对自己大有助益。
再加上秦乐确实喜欢胡老的性格,觉得他是一位亲切随和的长辈。
“哈哈,你这小子,快进来坐。”
两人在院子里坐下,便开始了一场棋艺上的切磋。
与此同时,镇上的医院里,王刚躺在病床上,已经恢复了几个小时。
其实他早就没什么不适了,只是心里没底,不敢马上出院。
全身检查下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根本找不出任何导致他突然瘫痪的原因。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满心困惑——那种四肢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真实了,就好像身体在拼命抗拒他的意识。
这简直不科学!
“难道这世上真有跳大神这种邪门的事?”
王刚不禁冒出这种念头。
虽然新中国成立后,一切迷信活动都被明令禁止,可刚才的经历实在太诡异了。
就算是再厉害的手段,也不至于隔空就让人瘫痪吧?他还是不太敢相信。
如果秦乐真有这样的本事,那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去招惹。
“不行,出院之后一定要去查个清楚!”
王刚又想起最近家里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自己成了全镇闻名的“飞翔达人”
,又在工厂里突然瘫倒……虽然表面上跟秦乐没什么关系,可每次出事,似乎都在得罪他之后不久。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一切或许都与秦乐有关。
另一边,胡老和秦乐的一局棋也下完了。
和往常一样,胡老以一步之差落败。
他忍不住笑着摇头:“你这小子啊!”
胡老心里清楚,秦乐是故意让着他的,否则自己不可能每次都只差一点点。
可偏偏就是这种“差一点”
的感觉,让他格外着迷,仿佛找到了真正的对手。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听奉承话——这滋味,哪个老干部能扛得住啊?
“哈哈,胡老您言重了。
我也该回去了,允儿还在家等我做饭呢。”
秦乐说着起身准备告辞。
胡老却叫住了他:“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画,我也得回你一份礼。”
“您太客气了,我作画只是举手之劳,并不图回报。”
秦乐画那幅画,纯粹是出于对胡老的敬重和喜欢,否则这样的作品放到哪里都是价值不菲。
谁知胡老却板起脸来:“怎么,你这是不喜欢我这个老头子?”
“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秦乐连忙解释。
看来这份礼,是不收不行了。
秦乐暗自叹了口气。
胡老又笑起来:“那就好,我既然说了给你,就一定会给。
等允儿长大了就来找我,我替她安排学校。”
“你这小子,自己都照顾不明白,孩子又没妈。
要不……我当这孩子的爷爷,怎么样?”
胡老一生无儿无女,也没遇见合适的女人一起生活。
如今看到秦允儿,心里倒有几分触动。
想着秦乐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正好能搭把手。
自己也多个寄托。
“原来是这事儿,您想当爷爷直说嘛。”
秦乐松了口气,要是别的礼物他还真不好收,这个倒是心安理得。
“怎么?不行啊?”
胡老一瞪眼。
秦乐赶紧摆手:“怎么会,您愿意我当然同意。”
一老一少说定之后,胡老才放秦乐离开。
等秦乐走后,警卫员上前问道:“胡老,全华夏想当您干儿子的人可不少。”
“这年轻人真有这么好,值得您这样做?”
警卫员清楚,多少人——哪怕是少将,都盼着能认这位老先生做干爹。
刚才看秦乐那样子,好像还差点拒绝。
胡老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和秦乐投缘,不知怎的,就是喜欢这孩子。”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对秦乐这么好。
但一见这小子,就莫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