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剩下刘主任、三个工人,还有马华。
“马华,何雨柱好歹是你师傅,你就辛苦一趟,进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没出来?等事情办完,多给你一点钱。”
刘主任无奈地说道。
“刘主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这钱我不挣行不行,我能走吗?”
马华都快哭出来了。
“马华,你想啊,你师傅现在有难,你去帮他一把,以后他再多教你几手绝活。”
“你不就有自己的本事了吗?雪中送炭才最暖人心,你就听我的,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刘主任连哄带劝。
“刘主任,我过去瞅一眼。
只要我师傅还在里头,我就不插手。
那气味您也晓得,实在呛人,我觉着明天连饭都吃不下了。”
马华急忙解释。
刘主任无可奈何,只得应允。
眼下这群人中,也就马华能担此任了。
其他几名工人能留在此地,将地上那些污迹清理干净,已属不易。
他们与何雨柱无亲无故,自然不可能听从差遣。
马华这回机灵了些,脱下外套裹住口鼻,在脑后打了个结。
往里走了几步,感觉臭味淡了些,才继续朝茅房走去。
此时的何雨柱在茅房里早已吃得肚皮滚圆,恍惚间仿佛见到了他已故的祖父。
马华来到茅房外,浓烈的恶臭几乎让他窒息。
他咬咬牙,强忍着不适推开了门。
门一开却不见何雨柱踪影,马华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何雨柱竟跌进了粪坑,眼看就要被淹没了。
“刘主任!出大事了!我师傅掉进粪坑快要淹死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马华扯着嗓子喊道。
“快!快找绳子来救人!”
刘主任急忙下令。
几个工人飞奔回车间,从杂物间找来一截结实的麻绳,火速赶回茅房外。
此刻众人也顾不得恶臭了,再不施救,何雨柱真要命丧粪坑了。
“马华,还得辛苦你一趟。
现在这情形,必须有人下去把绳子系在何雨柱身上,才能把他拉上来,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刘主任焦急地说。
这是眼下唯一能救何雨柱出粪坑的办法。
这粪坑不知积了多久的 ** ,若再耽搁下去闹出人命,事态可就严重了。
再恶心也得把人救上来。
马华只得认命点头,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师傅呢。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坑里的几块垫脚石下到粪坑,强忍呕吐的冲动,将绳子牢牢系在何雨柱腋下,打了个死结。
确保绳索不会松脱后,马华爬出粪坑,身上已沾满污秽。
众人合力拽动绳索,终于将何雨柱拖了出来。
好在这些工人平日里做惯了体力活,手上都有把力气。
大家七手八脚将何雨柱拖上来后,定睛一看,都差点吐出来——只见他浑身上下糊满了粪便,活脱脱就是个粪人。
刘主任连忙指挥:“你们几个去提水,先把他身上冲一冲,看看还有没有气。
咱们轧钢厂可不能出这么大的事故。”
工人们虽然满心不情愿,但心里也明白:能在轧钢厂有份稳定工作不容易,真要闹出人命,谁都不好过。
只得硬着头皮提来两桶水,朝着何雨柱兜头浇下。
两桶水泼完,污秽依旧,众人无奈,又接连打了几桶水来回冲刷,这才勉强能看得过去。
可何雨柱始终一动不动,刘主任心里愈发着急。
领导们都已离厂,眼下就属他职位最高,这事不管也得管了。
“马华,你使劲按按他肚子,万一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
我做主,事成给你十块钱。”
刘主任无奈开口。
马华却满脸不情愿——刚把人从粪坑里捞上来,这会儿又让他做这个,刘主任也不能光指着他一个人干活。
旁边一个实习工人听见这话,赶忙站出来。
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他这样的学徒工一个月也就挣这些,当下急声道:“刘主任,让我来试试。
不管成不成,这钱能给我不?”
“行,我做主这钱从我这儿出,干完立马给你,快救人!”
刘主任见有人接手,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她一个女同志,实在不便亲自上手。
那工人得了许诺,再不犹豫。
尽管何雨柱身上还沾着 ** ,他仍上前用力推压对方腹部。
见没反应,又加了几分力气猛按下去。
何雨柱突然“呕”
的一声,吐了出来。
幸亏工人身手敏捷,猛地躲开了。
何雨柱向外喷出好几口污物,这才逐渐有了呼吸。
“我、我还活着!”
他边吐边含混地说着。
“何雨柱,看看你做的好事!厂里今天下午放半天假,你等着瞧吧,厂领导绝不会轻饶你。”
刘主任怒气冲冲地说道。
见何雨柱满嘴喷粪,大家没办法,只好又去打了一桶水。
把他全身上下冲了一遍,至少看起来没那么不堪了。
“剩下就是把外面打扫干净,各位辛苦一下。”
既然何雨柱没什么大事,也就没人再管他。
人活着就行,至于别的,跟刘主任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