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没接话，只是把手机往面前挪了挪，让她能看清自己的表情：
“我这边也没有，不过楼下的树影挺好看的，给你看看。”
说着，他拿着手机转了个圈，镜头扫过窗外摇曳的树叶，沙沙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
陆夏有些懵，他的话题转移得如此之快，但莫名地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她下午吃的锅包肉，说到他刚录完的综艺。
不知不觉间，整个聊天的节奏都由肖战所掌控。
他没有主动提网上的所谓舆论，而是从身边的小事分享。
慢慢的，陆夏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也有了一种想要诉说的冲动。
她的声音慢慢低下来：
“战哥，我今天在会议室，看到法务部的人藏违约金文件，突然觉得自己好麻烦。”
“但是我又不懂，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差，我是不是真的哪里出错了。”
“还有粉丝群里的消息刷得好快，他们说相信我，可今天早上在骂我的那条消息
“我很害怕……害怕最后让他们失望。”
视频那边肖战满眼都是对面神色慌张的女孩，他的眉头随着女孩的叙述越皱越紧，眼睛里的疼惜和珍重满地快要溢出来。
但肖战没有说话，语言的安慰太浅显了，而且他喜欢的女孩，此时需要的也不是她的安慰。
她只是需要发泄一下，而其他的，她自己可以消化，也一定能够消化。
过了好一会儿，肖战才轻声说：
“我知道。”
没有大道理，没有安慰的话，就这三个字，却让陆夏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断断续续地说私生爬进宿舍时的恐惧，
说签售会上后背的冷汗，说看到老粉凌晨发的澄清视频时的心疼。
肖战一直没打断，只偶尔会嗯一声，或者说“我在听”。
不知聊了多久，陆夏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靠着沙发睡着了。
手机落在沙发上，屏幕里只余下首尔灰蒙蒙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
肖战叹了口气，也动作轻柔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也会时不时的看一眼手机确认通话没断。
三个小时后，首尔的天空透出一点鱼肚白，陆夏迷迷糊糊醒过来，摸过手机才发现电量只剩3%。
而屏幕那边肖战还醒着，看到她睁眼，笑了笑：“醒了？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风还是大，快回屋里去。”
陆夏这才发现，他们的视频打了一整夜。
陆夏看着屏幕里的人，心里涌起难言的感动：
“战哥，谢谢你。”
肖战摇摇头，眼神软下来：
“没什么好谢谢的，是我该谢谢你，愿意说给我听。”
陆夏看着对面那双温柔的眼，脸不禁泛起了红，心里也突然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她怎么感觉，战哥对她，有一点过于好了呢？
但马上通话界面突然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让她马上恢复清醒。
想什么呢陆夏？这个就是单纯的人好而已！
果然人世间的三大错觉之一，就是感觉对方喜欢自己。
陆夏赶紧收拾东西往楼下跑，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对着手机认真说：
“我会熬过去的。”
屏幕里的人笑着点头，在通话切断前，陆夏好像听到一句很轻的“我陪着你”。
……
接下来的日子，陆夏没有再放纵自己，也没有试图再寻找什么答案。
没有行程，她就每天健身，练舞，写歌，学习新的作曲知识，把一天的时间都塞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