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空家附近的空间褶皱如同一个看不见的伤口,在现实的织布上微微绽开。起初只是空气中偶尔出现的冷光闪烁,但很快,异常开始扩散。
街角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会出现几秒的空白;路人的短期记忆出现断层,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甚至周围的植物开始呈现不自然的几何生长模式,叶片排列成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
“它们在修复异常。”零生通过加密通讯对其他父母说,“格式化造物已经被激活,正在消除空间褶皱周围的一切‘不合理’痕迹。”
华霁的声音沉重:“能定位到具体数量吗?”
“至少六个单位正在接近素空家所在的区域。”零生回答,“我必须提醒你们,这些只是先遣的‘清洁工’,如果我们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它们...”
“更大的麻烦就会来。”悟天接话,“我和素衣已经就位。”
“诗舞和我在南侧拦截。”凤止说,“林溪和华霁?”
“北侧已经布置好屏障。”林溪回答,“永线呢?”
永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伴随着急促的键盘敲击声:“我正在尝试构建逻辑迷宫,延缓它们的感知和行动。但它们的算法在不断适应,我只能争取十分钟左右。”
此刻已是深夜,素空站在自家窗前,不安地望着外面的街道。他并不知道父母们已经暗中包围了这个区域,准备迎接一场无声的战争。
第一个格式化造物出现在街角。它看起来像是人形,但移动方式完全不符合生物力学,关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表面是光滑的金属质感,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简单的传感器阵列在头部位置闪烁着淡蓝色的光。
它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路边的长椅。长椅的表面立刻开始“格式化”,木质纹理变成光滑的几何图案,然后化为细小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它不是在破坏,而是在“删除”不合理的存在。
“它们来了。”悟天低声道,从阴影中现身。
战斗在寂静中爆发。
华霁的手中跃动着一簇苍白色的火焰,那火焰不发热,反而让周围的空气骤然冷却。他将火焰投向一个格式化造物,那造物的表面立刻出现裂纹,行动明显迟缓。
悟天的身影如同鬼魅,他的移动方式几乎与那些造物一样非人,每一击都精准地打在造物的关节和连接处,使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却不彻底摧毁——避免能量爆发引起更大注意。
诗舞和凤止并肩作战,他们的能力更加奇异:诗舞的舞步似乎在周围创造出一个领域,使造物的动作变得极其缓慢,如同陷入泥沼;凤止则能够预测造物的每一个行动,总能在关键时刻干扰它们的“删除”程序。
林溪没有直接参与战斗,而是用某种力量在周围构建屏障,将战斗产生的声音、光线和能量波动尽可能封锁在一定范围内。
零生和永线则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在数据层面与格式化造物的控制信号对抗,试图夺取它们的控制权或者至少干扰它们的行动指令。
然而,父母们明显束手束脚,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克制而谨慎,仿佛害怕用力过猛会惊醒什么更可怕的存在。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造物突破了防线,径直朝着素空家的方向前进。它感知到了空间褶皱的源头就在那里。
“不好!”悟天惊呼,但他被两个造物缠住,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四个少年竟然出现在了街上!他们相约前来秘密查看情况,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退后!”华霁大喊,但已经太迟了。
格式化造物转向四个少年,传感器阵列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它伸出“手”,一道无形的格式化波束射向孩子们。
本能快于思考。林辰猛地推开其他人,自己却暴露在波束前。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不是抵挡,而是一个“修复”的动作——就像他修复那些古物一样。
奇迹发生了。格式化波束在与林辰手掌接触的瞬间,不是将他删除,反而像是遇到了克星,迅速倒退回流,击中了造物本身。造物剧烈颤抖,表面出现无数裂纹,然后瓦解成最基础的粒子流,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