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暴走了!”
“这下谁还敢进?”
墨渊盯着混乱的石林,额头冒冷汗。暴走的能量打乱了所有推演,可他那强迫症的脑子,却在疯狂捕捉能量流里的“不和谐”——就像在一堆乱线里找打结的那根。
忽然,云逸的话又冒出来:“往左挪三寸。”
不是挪!是攻击那个点!
墨渊猛地反应过来。那个石笋下方三寸,是狂暴能量里唯一的“失衡支点”——像碰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下,能让所有混乱的能量自己撞在一起,抵消掉!
一个炼气期修士,怎么可能看穿这个?
墨渊没空想。他并指如剑,体内灵力凝成长长的蓝线,没有花哨的法诀,只朝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面,精准刺过去。
“嗡——”
奇异的涟漪散开。雷霆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蔫了下去;发光的灵网“咔嚓”裂成碎片,顺着那个点退潮般消失。不过三息,石林里只剩下一条青石板小径,蜿蜒通向秘境深处。
全场静得能听见风吹草动。
刚才笑最响的人,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其他人看看小径,看看面无表情的墨渊,最后全盯着云逸——后者正挠着头,一脸“我就随便说说,怎么就成了”的茫然。
墨渊走到云逸面前,眼神复杂得像揉了团乱麻:震惊、怀疑,还有点藏不住的兴奋。“你怎么知道?”
云逸眨眨眼,语气特别真诚:“就是觉得……那样看着整齐。”
墨渊盯着他看了三秒,试图找出“装疯卖傻”的痕迹,可只看到一片纯粹的茫然。他最终叹了口气,沉声道:“墨渊。”
“云逸。”
“走。”墨渊转身踏上小径,背影里透着点“捡到宝”的急切。
云逸笑了笑,揣好他的破地图,优哉游哉地跟上。那只豁口丹炉在怀里晃了晃,蹭得他衣襟又沾了点黑渣。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时,秘境深处的黑暗里,一双蒙着尘埃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缕蛛丝般的神念飘出来,缠上云逸的背影,又扫过墨渊的指尖——那指尖残留的、对阵法平衡的执念,让神念顿了顿。
古老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带着千年的疲惫与疑惑:
“丹火的道韵……还有这‘对称’的阵意……是……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