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看来这对角,远不止是外附魂骨那么简单,难不成鹿角也有敏感性?
“以后可千万不能给这帮混蛋摸了!” 他暗自下定决心,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另一边,溜出房间的冰帝,虽然成功摸到了,甚至咬到了梦寐以求的龙角,算是过了把瘾,但心中的焦急并未减少。她望着水寒离开的方向,暗暗祈祷:
“笨水寒,快点啊!最好现在就带着灵鸢和雪姐姐杀过来!再晚点,这倔驴明天真跑了,麻烦就大了!”
确认冰帝的气息已经远离,房间周围再无其他窥探的波动后,凌云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冰帝与水寒如此反常的阻拦,水寒连夜离去,这其中必然有隐情,而且这隐情,大概率与他自身相关,只是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问题,可能出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
他们不愿说,或许是受了阿姐或雪帝的嘱托,怕刺激到他。这份小心翼翼的保护,他感受得到。
但是,剑斗罗的话语如同在他心中点燃了一盏明灯。固守一隅,固然安全,却也可能错失了真正在红尘中磨砺心性、明悟本心的机会。
他的路,需要他自己去走,去体验,去碰撞。
他起身,走到桌前,取出一张素笺和一支笔。沉吟片刻,笔尖落下,墨迹在灯下晕开:
“见字如面。”
“我知你们皆有事瞒我,此事或许于我而言,不知为妙。我亦深信,你们绝不会害我。”
“然,吾心向往之途,终需自行。今日与剑斗罗一晤,其言‘游侠浪子’,令我感触颇深。此确为我当下应行之路。”
“阿姐,雪帝,水寒,冰帝,明宫诸事,以及你们每一个人,我皆会时刻关注,未曾或忘。”
“我确实想知晓你们究竟隐瞒何事,但既你们选择沉默,我亦不强求。待时机成熟,或等我寻得答案之日,再论不迟。”
“阿姐,雪帝,切勿因此事为难水寒与冰帝。留他们于此经营烧烤店,非是惩罚,乃是我留给他们的‘作业’。
何时他们能真正协作,将此店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再依靠猎奇与容貌吸引客人,而是凭借真切的滋味与待客之道,便是作业完成之时。届时,便可让他们回归明宫,助阿姐完成神考大业。”
“当你们见此信时,我应已远去。前路何方,尚未可知,或许随心而行,或许另有际遇。不必挂念,我自有分寸。”
“勿念。”
“ 凌云 留”
笔停,信成。
他将信纸仔细折好,放在桌面显眼处,用那支笔轻轻压住。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窗户,夜风微凉,带着蓝若城特有的宁静气息涌入房中。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短暂停留的“红尘炼心”之所,目光在那封信上停留一瞬,随即身形一晃,便如一片羽毛般悄然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并未选择水寒离去的方向,而是朝着与明宫、与武魂殿势力核心都截然不同的另一方天地,飘然远去。
而此刻的冰帝,还在盘算着明天该如何继续拖延,水寒已经到了明宫,但是他找不到灵鸢和雪帝,这二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只能干着急等。
他们不知道,凌云已经独自一人,踏上了那充满未知,却也蕴含着他所追寻的“道”的旅途。
晨光微熹之时,当冰帝推开凌云的房门,只看到那封静静躺着的信笺。读罢之后,她脸色瞬间煞白,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完了,还是没拦住,本姑娘昨晚摸完角有些高兴过头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也会骗人啊,不是说好的明天吗?”
实际上,前一天承诺第二天再走,过了“0”点不就算是第二天了吗?这事情凌云还真没有骗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