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心里松了口气,张嬷嬷考虑得比她还周全。有了别院这个后路,就算柳氏以后再下狠手,她也有地方可去,不用再在相府里忍气吞声。
“嬷嬷做得好。” 苏清鸢欣慰地说,“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多攒些银子,再找到冰魄草,把我体内的毒解了。等一切准备妥当,咱们就搬去别院,再也不回这相府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的 “医术” 在相府的下人间悄悄传开了。先是账房的李先生,因常年算账,眼睛干涩得厉害,看东西都模糊,找苏清鸢给瞧瞧。苏清鸢用菊花、枸杞、决明子给她煮了护眼茶,又用银针轻轻刺了 “睛明”“攒竹” 两个穴位,不过三日,李先生的眼睛就清爽了许多,特意送来十两银子作为谢礼。
后来又有几个管事和仆妇找她看病,有的是治咳嗽,有的是治腹胀,苏清鸢都一一治好,收了不少谢礼银。短短半个月,她就攒下了近三十两银子,足够她和张嬷嬷、春桃在别院生活许久了。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苏清鸢靠医术赚钱的事,还是被柳氏的眼线知道了。
这日,苏清鸢刚送走来看病的丫鬟,就见柳氏的贴身嬷嬷王嬷嬷走进来,脸色阴沉地说:“大小姐倒是好本事,不好好在家养病,倒学起那些江湖郎中,靠给下人看病赚银子来了!夫人说了,相府的嫡女,岂能做这种丢人的事?以后不许再给下人看病,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丢的可是相府的脸面!”
苏清鸢心里冷笑,柳氏哪里是怕丢面子,分明是怕她攒够了银子,有了后路,不好再控制。
“王嬷嬷这话就错了。” 苏清鸢语气平静,“我给下人们看病,不过是举手之劳,既能帮他们缓解病痛,又能不让他们去外面求医,免得把病气带进府里,怎么能说是丢面子呢?再说了,我用自己的本事赚些银子,也是为了减轻相府的负担,母亲应该高兴才是。”
王嬷嬷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难看:“你…… 你别强词夺理!夫人的话你也敢违抗?若是再让我看到你给下人看病,我就告诉相爷,让相爷来评理!”
“若是父亲问起,我自然会跟他解释。” 苏清鸢丝毫不让,“王嬷嬷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要给张嬷嬷熬药,没空陪你说话。”
王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再纠缠,只能狠狠地瞪了苏清鸢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王嬷嬷的背影,春桃担忧地说:“小姐,柳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别怕,” 苏清鸢握紧了手中的银子,眼神坚定,“她越是阻止,咱们就越要加快脚步。张嬷嬷,你再去打听一下,看看百草堂的冰魄草有没有消息。只要拿到冰魄草,解了我体内的毒,咱们就能尽快搬去别院了。”
张嬷嬷连忙点头:“老奴这就去。”
苏清鸢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满是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外的别院,那里有青山绿水,有田有地,她和张嬷嬷、春桃一起生活,再也不用看柳氏的脸色,再也不用受苏婉柔的刁难。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柳氏已经在暗中策划着更恶毒的计划。王嬷嬷回去后,柳氏就召集了心腹丫鬟,低声吩咐着什么,眼神里满是狠厉。苏清鸢的后路,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能铺成。
夜色渐浓,西跨院的灯还亮着。苏清鸢坐在灯下,仔细整理着攒下的银子,每一块银子都被她用布包好,藏在床底下的木箱里。这些银子,是她的希望,是她脱离相府的底气。
她轻轻抚摸着木箱,心里暗暗发誓:柳氏,苏婉柔,你们再忍些时日。等我找到冰魄草,解了毒,就会彻底离开这里,再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
窗外的霜气更重了,却挡不住屋内的暖意。苏清鸢知道,前路虽然艰难,但只要她不放弃,总有一天,她能走出这相府的牢笼,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