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踏入通道,预期的空间置换感并未出现,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温暖的水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不再是冰冷的岩壁,而是一片苍茫、古老、仿佛存在于开天之初的混沌空间。
脚下是氤氲的混沌气流,头顶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尽的灰蒙与偶尔划过的地水火风本源之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先天灵气,以及那股让他血脉沸腾、灵魂战栗的“祖神”气息,比在外面感应到的要清晰、强烈十倍不止!
“这……这里就是父神指引的试炼之地吗?”狰瞪大了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感受着每一寸肌肤都在欢呼雀跃。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困扰他许久的瓶颈,在这环境下正在自行松动!
“吾之后裔……”
那宏大、威严、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整个空间,仿佛无处不在。
“汝之虔诚,吾已感知。汝之困惑,吾已明了。”
狰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最崇敬的巫族古礼叩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不肖后裔狰,拜见父神!求父神指引迷津!”
“大道艰辛,血脉非唯一之路。毅力、智慧、机缘,缺一不可。”那声音缓缓说道,带着一种俯瞰万古的沧桑,“此地,乃吾残留意志所化之‘问道空间’,可助汝明心见性,锤炼意志,窥得血脉真谛。”
随着话音,狰面前的混沌气流翻涌,凝聚成一面光滑如镜的光幕。光幕之中,开始浮现出种种幻象——有时是他与洪荒凶兽搏杀,锤炼战技;有时是他身处极端环境,淬炼意志;有时则是关于“撼地诀”乃至更深奥土之法则的种种玄妙感悟,如同醍醐灌顶,涌入他的心神。
这些幻象和感悟,自然是楚渊结合了之前多位巫族房客(尤其是岩蟒、夯等人)的修炼经验、玄尘的阵法幻术、以及系统提供的法则碎片信息,精心编织而成的“定制版”试炼套餐。对于困于瓶颈的狰来说,每一幕都直指他的痛点,让他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他仿佛忘记了时间,在这片“神国”中奋力搏杀,潜心感悟。他感觉自己的战技在精进,意志在变得更加坚韧,对“撼地诀”第八层的理解也越来越清晰。那层坚固的瓶颈,已然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幻象缓缓消散。
狰站在原地,浑身气血澎湃,眼神锐利如刀,气息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筹!虽然还未正式突破,但他已经清晰地看到了前路,突破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感谢父神恩赐!”狰再次虔诚跪拜,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
“汝已通过初步考验,证明汝之潜力与心性。”那“祖神”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赞许,“然,大道无穷,汝之征程方才起步。吾需沉眠,无法长久指引于汝。”
狰心中一紧。
“此‘问道空间’,乃吾为庇护、磨砺后裔所留之基业。然,空间运转,需遵循秩序,维系平衡。汝既受此空间恩泽,当为此空间之存续,贡献一份力量。”
一道金光在狰面前凝聚,化作一份散发着混沌气息、材质非金非玉的卷轴——正是那份轮回空间的劳动合同,只不过被楚渊用剩余的一点盘古意志碎片力量,伪装成了“祖神契约”。
“签下此契,汝便为此‘问道空间’之护法神将。可常驻于此,借助此地之力修行,肩负维护空间秩序、应对外来挑战之责。待汝功行圆满,或空间渡过劫难,契约自解,还汝自由,并赐汝真正的大道机缘。”
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给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