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髙对破城兴趣缺缺,径直走向匈奴人的马厩。
传闻匈奴骏马天下无双,可他至今未遇胜过绝影的良驹。
都别抢!这匹赤兔马归我了!只见一匹毛色如火的骏马正被马夫套缰,通体赤红的毛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站住,别碰我的马!
柴髙纵身跃下绝影,大步冲上前。
那匹赤红骏马竟通人性般立在原地,任由柴髙靠近。
直到绝影踱步而来,红马突然昂首长嘶,周围马群顿时齐刷刷跪伏在地。
好家伙,竟是马中王者。
跟我走,带你踏遍山河,寻遍天下良驹!
好你个臭小子,还没答应追随,倒先打起我母马的主意?这事可由不得你!绝影还要载我征战四方,你就留在这儿当你的马王吧。
柴髙懊恼地望着昂首挺胸的赤兔马。
这畜生一边摆着高傲姿态,一边欺负绝影,惹得柴髙颜面尽失。
嚣张什么?再摆架子我真不要你了!天下良驹多得是!
柴髙拽着绝影要走,可绝影竟吓得不敢起身。
正僵持间,那两个女子早被赤兔马逗得忘了逃跑,咯咯笑出声来。
别装了。
匈奴探子哪有你们这般身段?若没猜错,你们是阏氏的姐妹?谁才是单于的女人?
我是!别抓我妹妹!你要带我们去哪?
柴髙绕着女子踱步,突然挥手召来士兵:把她押下。
真当我分不清谁才是单于阏氏?给你匹马,现在就去告诉单于:我柴髙来了,抢了他的地盘、粮草和族人!不服就来战!
他一把扯下女子面纱,全然不顾所谓见容即嫁的胡俗。
可马王在此,我如何驱赶马群?女子声音清越,柴髙却已拔刀直奔赤兔马。
姐妹俩惊得瞪大双眼——这人竟要当场屠马?
不为我所用,便是敌人。
柴髙刀锋映着寒光,想好怎么死了吗?
(
柴髙不屑与牲畜多言,扬手便是一记刀光劈下,惊得那匹汗血宝马连连后退。
往日里牧民们无不毕恭毕敬想骑上它的背脊,今日却遇上个狠角色。
钢刀破空之声绝非儿戏,方才若不是柴髙收了几分力道,这匹千里驹早已身首异处。
眼见第二刀又要落下,被困在马厩里的赤兔马纵有通天本领也难逃此劫。
其余马匹瑟缩不敢上前,赤兔马臀上已添数道血痕。
退无可退之际,这匹烈马正欲拼死反抗,先前装瘸的绝影却突然人立而起,横亘在柴髙面前。
柴髙挑眉冷笑:想护主?那就陪葬吧。
刀锋再起时,赤兔马竟飞身挡在绝影前方。
倒通人性。
柴髙收刀入鞘,若不服管教尽管逃,但我会血洗此地。
他日若落我手中,定教你领略何为求生不得。
两匹骏马沉默以对,柴髙转而拽过那位匈奴贵妇,将她推至赤兔马旁:传话给冒顿,本将在阴山圣候他。
逾期不至,每三日屠他族人十名,直至王族绝嗣。
女子轻抚马鬃,先前暴烈的赤兔此刻竟温顺如羔羊。
她抬眸道:大人何苦相逼?匈奴铁骑必来复仇。
柴髙击掌唤来兵卒,当着她面连斩十余匈奴贵族。
本将就是要赶尽杀绝!让草原各部看看,他们的单于如何弃子民于不顾。
求大人开恩!匈奴愿永世臣服。
阏氏话音未落,柴髙剑锋已抵其咽喉:再多言半句,即刻再杀十人,直到匈奴灭族!
柴髙对眼前的女人视若无睹,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亲自挥刀斩下十颗头颅。
女人的泪水还未擦干,他便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紧接着又是十颗人头落地。
这下,女人彻底慌了神——柴髙的狠辣与他斯文的外表截然相反。
“即刻起开始计时!”柴髙厉声喝道,“让他们过来搬空这里的一切!抗命者格杀勿论!按既定路线继续扫荡,直到这片土地再无匈奴人为止!”
他下了狠心,要将此地彻底清剿,连一根羊毛都不留下。
最后,他点燃大火,将整个王庭付之一炬。
其实无需如此极端,单是攻占王庭之仇,就足以让冒顿焦头烂额。
更何况柴髙此番行动几乎席卷了整个匈奴草原。
短短半月内,他竟将除冒顿带走的四万精锐外,八成匈奴人悉数驱至长城以南。
不知冒顿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会作何感想?
“已是第二十四日了,仍未见到接应部队。
”章邯策马缓行,语气平静。
他身后是绵延不绝的物资车队——柴髙有令:匈奴之物,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烧毁,反抗者当场诛杀。
这便是最直白的民族融合,哪来那么多仁慈?大军压境,不服者杀,不配合者杀,违令者杀,杀到臣服为止,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民族迁徙本就是一部血泪史,无需质疑。
若无战利品,大军为何出征?这便是最浅显的道理。
这几日,杨端和笑得合不拢嘴。
柴髙莫不是掏了匈奴的老巢?光是缴获的牲畜,就快塞满长城大营了。
“杀!这还用问?”柴髙冷声道,“哪来那么多草料喂养?宰了做成肉食分发各地,换回粮食布匹救济俘虏。
先让他们活命,其余容后再议。
待开春时,再补偿银钱或物资便是。
”
有时并非当权者不顾民情,实属无奈——总不能为了喂养牲畜,连战马的口粮都不管了吧?
当然,游牧民族也需分化处置。
早有军功或与中原有贸易往来者,会被优先挑选出来,送往河套地区。
那里早已建立起完善的区域管理体系,一切皆按柴髙早先制定的规矩运转。
牧民们的生活日渐富足,至于人口过多的问题完全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辽阔的新草场分配给众人。
这就是榜样——顺从者丰衣足食、土地无忧,违逆者唯有死路一条。
当生存都成问题时,任何信念都会被最原始的求生欲望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