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却按住他的肩膀:若你压不住火气就留在帐内。
我不仅要答应东胡所有条件,还要备厚礼派人护送使者回国。
波尔胡眼中精光一闪——这是要借使者麻痹东胡守军。
单于打算趁其不备突袭?波尔胡压低声音。
冒顿抚摸着青铜 ** ,眼前浮现东胡 ** 的地图:乌桓部族盘踞南庭,鲜卑部族雄踞北庭,看似强盛的东胡就像双头蛇,两个脑袋永远撕咬着同一具身体。
当冒顿重新接见使者时,东胡人正趾高气昂地催促答复。
匈奴贵族们怒目圆睁,有个年轻人甚至咬破了嘴唇。
使者却得意地捋着胡须:单于该不会像这些毛头小子一样不懂权衡利弊吧?
冒顿故作迟疑地召开议事。
年轻将领们捶着桌案请战,几个白发老臣却颤巍巍劝道:那片荒地连野兔都不落脚,不如送给东胡换几年太平。
有位千夫长更凑近耳语:边界驻扎着五万东胡铁骑,咱们得先暗中调集兵马......
冒顿露出笑意,两位大臣顿时醒悟——单于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
帐内众人不再多言,他们清楚冒顿即将再次示弱。
东胡使者如愿以偿。
冒顿不仅应允所求,更赠予成箱的金玉珍宝,以永结盟好为由厚赏来使。
待使者喜出望外离去时,单于特意指派那两名主和派大臣随行,赴东胡缔结和约。
青铜剑出鞘的寒光划破帐内沉寂。
东胡屡辱我族!冒顿的怒吼惊醒了垂首的部众,若诸位尚有匈奴男儿的血性,便随我与波尔胡踏平东胡!
群臣恍然——原来单于方才的退让皆是伪装。
当东胡使者再度逼迫时,冒顿的暴怒点燃了整个王庭。
这次反击名正言顺,东胡的贪婪终将招致灭顶之灾。
仇恨的火焰比任何言语都更能凝聚人心。
冒顿深知此战若胜,他的权威将再难撼动。
各部落听令!剑锋直指东方,此战所获尽归尔等,汗庭分毫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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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黎明,四万铁骑分作两路。
冒顿亲率主力正面佯攻,波尔胡带着两万精骑绕道敌后。
这是场豪赌——以迂回战术撕碎东胡五万大军防线。
全军上下同仇敌忾。
留守的部队监视着月氏与秦境,而东征的勇士们只想雪耻。
冒顿望着滚滚铁骑,嘴角浮现冷笑。
东胡使者的傲慢,恰成了他转移内部矛盾的最佳契机。
各部族战士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
面对疏于防备的东胡,这场突袭注定要
东胡使者送来的这份大礼来得正是时候,虽然可能让匈奴再度陷入危机,但冒顿决心抓住这个机会。
他清楚东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除了培植亲信势力,还必须给东胡一些甜头,哪怕为此牺牲自己的女人。
好在阏氏并非他唯一的妻子,只是这顶绿帽子仍让他怒火中烧。
经过两年的经营,他笼络了一批匈奴青年,总算站稳了脚跟。
为此,他甘愿背负骂名。
有人唾骂他不知廉耻,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也有人讥讽他只会窝里横,毫无真本事。
但此战若胜,所有非议都将烟消云散。
关键在于如何牵制敌军,让盟友从背后给予致命一击。
战马嘶鸣间,冒顿想起曾目睹的一幕:一头巨兽被狼群围攻,恶狼轮番撕咬放血,最终庞然大物轰然倒地,沦为群狼的晚餐。
东胡此番出动五万骑兵,但他确信对方的战马远不如匈奴骏马。
凭借马匹优势,他决定采用放风筝战术,轻装疾行,只带五日粮草,正是为了与东胡人周旋到底。
毕竟同为游牧部族,战术本就相似。
但东胡人绝不会料到,一支奇兵正从他们背后杀出。
这一击,足以将东胡拉下神坛。
待扫平其他游牧部族,他终将成为草原上最伟大的君主!
在他的宏图里,东吞东胡,西并月氏,南取河套,北服诸部,方成大业。
号角声中,匈奴铁骑冲向毫无防备的东胡大军。
首轮冲杀后,东胡士兵竟迅速稳住阵脚展开反击。
不愧是精锐之师,遇袭后反应如此迅捷,当真难逢敌手。
冒顿暗自发誓,征服东胡后定要组建一支常备军。
有了这样的虎狼之师,何惧大秦来犯?
或许有朝一日能与大秦抗衡了。
此刻他隐约意识到,大秦并非不可战胜。
若先前谋划可行,游击战术足以击溃秦军。
果然,他的战士仍无 ** 面迎敌。
这些正规军绝非牧民能敌,但他本就不求歼灭,只为拖住敌军,在最后关头摧毁其士气。
这便是他的杀招。
他凝视着战场另一端,静候时机降临。
正面部队被分为五千人一队,轮番佯攻,死死缠住敌人。
骤然间,呼啸般的呐喊从敌后炸响——埋伏的勇士们杀到了!东胡军阵瞬间大乱。
都说波尔胡有勇无谋,谁知他竟令部下高喊东胡大汗已死。
东胡骑兵闻讯崩溃,阵型土崩瓦解。
正面待机的冒顿见机立势,率军直扑。
东胡骑兵最惧背后受敌,奔逃中难以转向。
将后背暴露给匈奴铁骑,无异于自寻死路。
败兵如雪崩般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