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始皇帝与蒙恬的怀疑他看得分明。
不过他也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亲眼见证他所预知的一切。
因为这是历史,尚未因他的到来而改变。
冒顿与他还未产生交集,匈奴的单于依旧沿着原本的轨迹前行。
这些人尚未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匈奴会对中州造成怎样的威胁,所以他的警告在他们听来近乎可笑。
但他无法视而不见,明知危机却闭口不言。
即便损害自身利益,他也要说出来,只求大秦能有所准备。
这些日子,他在沙盘上反复推演的,全是冒顿的军事行动。
可惜,除了韩信有所警觉,其余人皆无心理准备。
柴髙明白,自己的到来对大秦是件好事,但他也无法确定,这是否会让本就凶悍的匈奴变得更加残暴。
不过,他坚信一点——只要他在,匈奴就别想再度崛起。
他必定会竭尽全力,抵御外敌。
匈奴与大秦的战争无可避免。
地理环境决定了双方迟早兵戈相向。
尽管他已开始布局,却仍不愿看到更多将士牺牲。
可惜,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匈奴盘踞北方苦寒之地,对南方丰饶的疆土早已虎视眈眈。
他们的历史从不缺少野心家。
无法耕种的他们,对粮食的渴望永无止境。
只要有机会,劫掠中州便是必然。
眼下正是最佳时机——趁冒顿尚未完全掌控部众,一举击溃匈奴。
若按他的策略行事,草原必将陷入 ** 。
到那时,何时收割胜利果实,便全由大秦掌控。
可惜,即便他看得透彻,始皇帝不信,蒙恬不信,这次良机终究白白流逝。
接下来,大秦将士只能用鲜血与生命,换取未来的安宁。
这虽非他所愿,却已成定局。
此刻最令他煎熬的,纵有韩信、曹参、周勃相伴左右,却仍觉形单影只。
大人!营外有人自称故交,还说什么......贾雨村突然噤声。
来人的言语古怪至极,莫说贾雨村听得云里雾里,就连随侍柴髙多年的李戡也摸不着头脑。
贾雨村终究向柴髙禀报了此事。
依他本意,这等可疑之徒早该鞭笞逐出——那副做派活脱脱就是个江湖骗子。
究竟何事?来人是谁竟让你这般吞吐?柴髙搁下竹简,贾老莫非有何难言之隐?
此人自称对大人有恩,下官疑心是招摇撞骗之徒。
但若其所言非虚......
柴髙拍案而起,本官的恩人?莫非是那送我入轮回的阎君不成?好大的狗胆!他细数过往,确信绝无这等,倒要看看何方神圣敢来行骗。
传他进来。
那人......已扬长而去。
贾雨村额头沁汗,临走时放话,要大人备妥五千金,三日后来取。
柴髙闻言失笑。
这般拙劣骗术若在故土,顷刻便能识破。
可在这方天地,跳梁小丑倒能装神弄鬼。
不过既敢冒充朝廷命官的恩人,总该教他尝尝大秦律法的滋味。
可记得那人形貌?柴髙指节叩着案几。
他盘算着,按新颁的《大秦令》,虽已废除刖足劓鼻等酷刑,但对付这等骗子,割舌之刑尚在律中。
即便从轻发落,先打个皮开肉绽再送官究办,谅旁人也说不出不是。
“此人衣着华贵,乘马车而来,还有随从跟随,若是寻常人等,我早就下令拿下了。
可此人身份不明……”
柴髙微微颔首,他早料到会是如此。
骗子往往伪装得极像,但他并不在乎对方是谁。
这一世,他清楚敢在自己面前耍花招的必是骗子——除了始皇帝,谁敢在此放肆?
“贾雨村,听好了,若那人再来,不必多言,只要不是始皇帝,直接绑了带过来,其他的一概不问,明白吗?”
“大人,若是其他朝廷官员呢?”
柴髙险些笑出声。
其他大臣怎会做这种无聊之事?大秦民风淳朴,尚无 ** 之事,绝无可能让哪位大人突然穷困潦倒。
不过,他倒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谁。
原以为自己初到秦国时已够张扬,没想到竟有人比他更嚣张。
若在别的时代,或许拿这种人没办法,但在大秦,他有的是手段让对方知道厉害。
此事暂且搁置,有贾雨村在,不怕处理不好。
这老头认死理,若让他执行命令,恐怕前门守卫早已杀气腾腾了。
眼下要紧的是尽快造出热气球和氢气飞艇。
他记得齐柏林飞艇有骨架支撑,曾带妻子试飞过,虽好用,但若无骨架,升至一定高度必受限制。
热气球尚可,氢气球则需自行 ** 。
幸好他早有概念,只是稍飞高些便被拽下。
不过,他倒想试试氢气球能承载多重。
“快去把杜志叫来,这回真有好事了。
”
柴髙笑了。
如今杜志简直成了他的跟班,一喊就到。
他曾问过杜志为何如此积极,对方满脸崇拜道:
“大人,您每次召见,最次也是改良炼铁炉。
再想想水车、木牛流马、造纸、弩箭、武侯战车、马镫、马甲……哪一样不是惊世骇俗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