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的樊哙、夏侯婴尚未通晓军阵之道,仍是只知蛮勇的莽夫。
当冲锋队伍行进至三百步时速度已明显减缓,到二百步时更是锐减过半,冲锋势头大不如前。
张弓。
柴髙麾下的禁军本就是军中精锐。
虽不及蒙恬的百战雄师,却也是训练有素的尖兵。
这样的战士稍加磨砺便能成为军队脊梁。
柴髙要的正是这样的种子——一旦播撒,便能催生整支劲旅。
特别是日后对抗匈奴时,这些骨干必将发挥关键作用。
这种培养模式,正是后世教导队的雏形。
这般练兵之法令李戡钦佩不已。
在如此训练下,新兵能迅速蜕变为精锐,真正发挥禁军的示范作用。
四十五度抛射,放!
这批弓骑兵每日都要完成两千到三千次拉弦训练。
扳指已成标配装备,每个弓骑兵都随身携带。
五百支利箭破空而出,弓弦震响划破天际。
夏侯婴与樊哙立即察觉危险,急忙呼喊部众防御。
可惜这些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根本不懂如何应对——这些本该在预备役就学会的战术动作,此刻提醒也是徒劳。
索性冲过去!樊哙暗自盘算,顶多挨几轮箭雨,五万大军光声势就够吓破敌胆。
他却忘了,恐惧早已在军中蔓延。
除了少数亡命之徒,多数人都是被后方人潮推搡着前进——若不向前,只怕要被同伴活活踩死。
刘邦的军队并非因恐惧而退缩,真正令他们胆寒的是前方森然林立的盾墙与如林长枪折射出的凛冽寒光。
阳光照耀下,这些金属兵器泛起的死亡气息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这要归功于柴髙曾观摩过的速射竞技影像。
传统秦军射手每分钟最多只能射出六至十箭,但柴髙改良的取箭手法使射速激增至三十箭以上。
当刘邦的步兵冲锋至二百步距离时,至少要承受十五轮箭雨洗礼。
更致命的是,最后一百五十步才是真正的杀戮地带:柴髙部署的百辆武侯战车已展开死亡之翼,这种能 ** 十五支弩箭的杀器虽射程稍逊,却有着远超普通弓箭手的射击频率。
即便面对骑兵冲锋,敌军在这段距离也要承受十至十五轮打击。
当冲锋者抵达一百五十步界限时,生还几率已趋近于零。
匈奴骑兵尚有一线突破可能,但刘邦的步兵注定无法跨越这道死亡屏障。
柴髙计算过,只要秦军后勤充足,凭借这些克制骑兵与轻步兵的武侯战车,几乎可以做到零伤亡作战。
大人真乃神机妙算!李戡望着战场惊叹,难怪敢向陛下立下军令状。
若将武侯战车增至百辆为编组,乃至与匈奴决战时动用上千辆......他仿佛看见匈奴骑兵倒在自己最擅长的冲锋战术之下。
当前战车只是临时版本。
柴髙凝视着远方,待炼钢工艺突破后,射程可达五百步。
届时我要让匈奴人跪伏在大秦铁骑之前!
中丞大人快看!副将突然指向战场,敌军开始溃逃了,要出动重骑兵吗?柴髙微微颔首——这最后一击,必须给刘邦留下永不磨灭的失败印记。
弃械蹲地者不杀!的呼喝声如雷贯耳,在战场上回荡三遍。
刘邦率领的五万大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
这些乌合之众打顺风仗时凶猛异常,但一旦遭遇生死危机,立刻作鸟兽散。
他们心里明白:抢来的钱财也得有命享用。
面对柴髙麾下精锐之师的钢铁洪流,这些连轻步兵都算不上的民兵瞬间崩溃。
就连猛将樊哙也不得不后撤——血肉之躯岂能抗衡钢铁洪流?唯有重装步兵才能抵御如此攻势。
就在刘邦军阵脚大乱之际,大地突然震颤。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如惊雷炸响,由远及近席卷而来。
柴髙的骑兵军团分两路出击:左翼重装铁骑,右翼轻装弓骑。
与现代影视作品不同,这些重骑兵并非直线冲锋,而是划出致命弧线——唯有最外侧的十夫长才能驾驭这种战术。
重骑兵配备六米骑枪,远超步兵三米龙枪。
这要归功于马鞍的革新,使骑士能在冲锋时保持稳定。
五百铁骑如绞肉机般碾过敌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轻骑兵则发挥机动优势,先以箭雨覆盖,再策马冲杀。
但真正瓦解敌人士气的,是此起彼伏的弃械免死呐喊——柴髙早有严令:此战旨在平叛,非为屠戮。
起初这些人并不明白其中利害,如今他们全都醒悟了,这些人在权势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一旦被驱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先生,请准许我出征!我要向父皇证明,我绝非懦弱无能之辈,而是大秦铮铮铁骨的勇士。
扶苏双目赤红,望着柴髙闪烁的目光仍带迟疑——他毕竟是始皇帝仅存的 ** ,若有闪失,柴髙难辞其咎。
太傅,师父!您曾教导男儿当征战沙场,哪怕仅此一次,我……死而无憾!
胯下战马感应到主人的激昂,早已焦躁不安。
此刻柴髙身侧仅剩一名副将,韩信、曹参、李戡皆已冲入敌阵,唯周勃如磐石般静候军令。
柴髙暗自莞尔:此人虽勇猛却难建奇功,正因这份过分的沉稳。
他比谁都清楚,周勃的功绩将在平定吕氏叛乱时达到顶峰。
但在这个时空,那位野心勃勃的 ** 恐怕再无机会崭露头角——只需防着有人将她塞进扶苏的帷帐便是。
想到此处柴髙险些失笑。
刘邦那位夫人本是绝世佳人,若非虞姬与霸王的故事太过凄美,她的艳名未必逊色。
此刻吕雉应当已嫁作刘家妇,谁料日后会蜕变成那般狠毒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吕雉注定与深宫无缘,这位传奇 ** 终将闲置。
但柴髙要做的并非防范,而是彻底抹除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