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面圣就必须出府,可军令已下,此人又执掌虎符。
若敢违抗,顷刻便会人头落地。
众人相视无言,眼下只能跟着此人一条道走到黑了,还能有什么选择?好在刚才他已经挑明,在场这么多人总能在陛
即便可能受到些许牵连,也比方才的处境强上百倍。
至于说服那些武士?大秦的武士素来只认虎符,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没有虎符终究是徒劳。
柴髙敢如此行事自有倚仗。
若陛下真不同意,此刻咸阳道的《大秦令》早该撤回消息了。
这般想来,众人应当无碍。
大家悻悻归座,只当今日之事是段意外插曲。
见众人归位,柴髙怒容渐敛。
若这些人执意作对,总不能全数问斩。
诸位可还记得变法之事?那日陛下的诏令凡阻挠大秦变法者,立斩不赦,莫非都忘了?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此人早得圣意。
既是陛下授意,倒不必再做恶人。
性命既保,余下皆非难事。
这些律法条文对这些专精此道者不过举手之劳。
柴髙此刻彻底冷下脸来。
原本念在同僚之谊不愿撕破脸面,如今看来已无必要。
当下需同心协力完成新《大秦令》。
有言在先:律典未成前,任何人不得踏出此门半步。
这道禁令彻底断了众人小心思。
如此也好,反倒省去诸多麻烦。
这几日须加紧完成剩余法典。
监察法就劳烦冯大人了,本官拟命名为《大秦行政法》。
他转向蒙志,这个年轻人颇得他赏识:蒙志率其余人等修订战时律法。
既是惩治犯罪,便定名《大秦刑法》。
蒙志觉得这名称极为妥帖。
二字透着森然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各位大人,容我提醒诸位,新法必须严格遵循《大秦令》的宗旨,不得违背其核心精神。
现在,诸位可以开始议事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黯然失色。
既然能参与立法,自然都通晓《大秦令》的内容。
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陛下能真正认可这部法令。
否则......
柴髙欣喜地发现,方才还在激烈反对的众人,此刻已完全被他折服,至少是被震慑住了。
看来旧秦法确实 ** 人怨。
这种感受并非空穴来风。
自穿越以来,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改良秦法,心中已有诸多构想。
他深知变法之艰难,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整个法律体系。
即便将秦法全部重订,恐怕仍力有不逮。
唯有让秦国全体官员都参与变革,这次变法才算真正成功。
若连这些读书人都固步自封,那些终日耕作的农夫就更难理解新法了。
但指望他们制定出完善的法律显然不现实,必须先用框架加以约束,才能避免立法偏离正轨。
他与这些人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无论是思想观念还是认知水平。
既然难以达成共识,不如直接引导他们走上正途。
为此,他借鉴后世经验,用《大秦令》来规范整个法律体系,确保变法不会偏离方向。
唯有如此,垂垂老矣的大秦才能重获生机。
这部基础法典看似惠及百姓,实则最大受益者仍是统治阶级。
须知立法机构终究是为国家机器服务的,因此他对法典通过充满信心——毕竟其中条款对朝廷统治几乎毫无影响。
若说真有什么改变,不过是让百姓从被迫守法转为主动遵纪。
长此以往,自然会催生更多良法善政。
不过这次变法确实冒险,已触及始皇帝的底线。
若非当日御辇中的密谈,他断不敢如此行事。
既然摸清了陛下的底线,想必君王也会亲自验证这番变革的奥妙所在。
柴髙做出如此冒险的决定并非毫无缘由。
他本不愿如此行事,但若遵循常规流程推进,《大秦令》必然无法获得通过。
单是朝堂这一关就难以跨越。
改革秦法绝非易事,若等他将所有道理向众人阐明,恐怕早已错失良机。
不过转念一想,此时中原尚未引入黄瓜这一作物,日后言辞确实需要多加留意。
据他所知,黄瓜乃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带回,若让始皇帝得知此事,必定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提前搜寻。
秦法的变革必须彻底,从根本处着手。
尽管众人难以适应,但为了长远之计,必须做出改变。
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在这乱世中保全性命已属不易,能否活到汉朝建立都是未知数。
与其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不如把握当下,将汉朝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有他在,备受诟病的秦律将变得宽和。
真正的变革不在于表面,而在于本质。
他废除旧时沿用的战时法令,彻底摒弃奴隶社会的残余律法。
若要使秦朝成为封建时代的强国,必须付出巨大代价。
尽管目前秦军强盛,但若不经历变革,如何能抵御岁月的侵蚀?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他就要留下深刻的印记,让统治华夏的封建制度早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