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万叶的呼吸渐渐微弱,他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卷以油布包裹的羊皮卷,塞入萧云手中。
这是...你母亲与我对镜影之术的全部研究...他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从嘴角溢出,三大镜主夺走的...只是皮毛...
萧云跪在雪中,扶着他的头枕在自己膝上。
这个才相认的表舅,此刻让她想起母亲临终时的模样——同样的不甘,同样的牵挂。
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欧阳万叶艰难地转动眼珠,望向一直静立一旁的柳轻风:孩子...过来...
柳轻风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近,跪坐在他另一侧。
心剑既成...切记...剑为心役,勿要心为剑役...他紧紧握住柳轻风的手,又拉起萧云的手,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
青璇若在...定会欣慰...
他的手突然垂下,眼中最后的光芒定格在洞外那一轮破云而出的明月上。
风雪不知何时已停,月光洒在雪原上,将每一片雪花都映照得晶莹剔透。整个雪原仿佛变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夜空中的明月繁星。
段逸尘默默走过来,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萧云肩上。
她这才发觉,自己已在雪中跪了许久,身子冻得发僵。
他走得很安详。段逸尘轻声道,
至少,他在最后看到了心剑的真谛。
萧云低头看着手中那卷羊皮卷,油布上还带着欧阳万叶的体温。
她忽然想起母亲去世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明月,母亲握着她的手说:云儿,记住,武学的极致不是无敌,而是守护。
凌妙音轻轻拨动琴弦,一曲安魂谣在雪原上悠悠回荡。
蓑衣老者以竹杖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痕,开始为欧阳万叶挖掘墓穴。
柳轻风忽然站起身,走向那片破碎的铜镜碎片。他俯身拾起一片,对着月光细细端详。
就在此时你们看。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那片碎镜在月光下竟映出一幅奇异景象——不是眼前的雪原,而是一条幽深的密道,密道尽头隐约可见一面巨大的古镜。
这是...段逸尘若有所思,莫非是欧阳先生留下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