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宫,御花园内。
时值暮春,茶花烂漫,蜂蝶翩跹。然而园中气氛却与这和煦春光格格不入。
**段誉**一袭常服,负手立于一株“十八学士”前,眉头微蹙,望着不远处凉亭中的次子。
**段逸尘**正埋首于一本《楞严经》中,看得入神,时而提笔在纸笺上批注,对身外之事恍若未闻。他面容清秀,眉眼间颇有其父年轻时的俊雅,只是更多了几分书卷清气。
“尘儿。”段誉唤道。
段逸尘闻声抬头,见是父皇,忙放下书卷起身,合十为礼:“父皇。”
段誉走入亭中,目光扫过石桌上堆积如山的经史子集,轻轻一叹:“朕让你修习的《段家剑谱》,可曾看了?”
段逸尘神色不变,从容应道:“回父皇,儿臣正在参详佛经中‘无我相、无人相’之理。
窃以为,武功招式终是外相,若能参透佛法真谛,方能明心见性,不滞于物。”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父亲,目光澄澈,“父皇常教导儿臣,当年您亦是不喜习武,机缘巧合方得神功。可见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方是正道。”
段誉被他一番话说得怔住,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无量山中的奇遇,想起与乔峰、虚竹两位义兄的往事,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这个儿子聪慧过人,心性仁厚,只是对武学一道全无兴趣,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尘儿,”段誉语气温和了几分,“你可知如今江湖风波再起?灵鹫宫虚竹伯伯传书,言及慕容氏余孽未清,更有‘万象武库’之祸将起。你身为大理世子,若无自保之力,将来如何应对?”
段逸尘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润如玉:“父皇,《道德经》有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儿臣以为,治国安邦,在德不在武。若以仁德教化万民,以慈悲化解干戈,又何须倚仗武力?”
“若他人不以仁德待你呢?”段誉追问。
“那便以直报怨,以德化怨。”段逸尘从容应答,“然刀兵终是下策。
儿臣的座右铭是:‘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