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轻轻握住白昭月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昭月,将你和西北托付给旁人,我不放心。唯有交到你手中,我才能安心东去。只是……辛苦你了,也要万事小心。”
白昭月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摇了摇头:“比起你在前线刀光剑影,我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倒是你,孤军深入,面对柳氏经营多年的蓟城,定要谨慎行事,保重自己。”她抬起头,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我知你武艺高强,谋略过人,但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亲手缝制的平安符,样式简单,用的却是她常用的素白锦缎,里面似乎填充了特殊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雅香气,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属于她的温和气息。“这里面,我放入了一些安神的药材,还有……我的一缕头发。”她微微脸红,声音更轻,“希望能护你平安。”
萧昱接过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关切与力量。他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下郑重一吻:“有你和将士们在后方,我必凯旋。”
翌日,萧昱大军继续东进。
正如所预料的那般,檄文与密诏的威力开始显现。沿途郡县,早有对柳氏横征暴敛、倒行逆施不满者,听闻四公子奉先侯密诏讨逆,又见西北军容鼎盛,士气如虹,纷纷望风归附,或开城迎接,或献上粮草。偶有柳氏死忠据城而守,在西北铁骑的雷霆攻势下,亦如螳臂当车,迅速被碾碎。
首战在一个通往蓟城的重要关隘——雁回关打响。守将是柳渊的一名心腹,试图凭借关隘之险负隅顽抗。然而,萧昱指挥若定,陈忠身先士卒,草原骑兵发挥其机动优势,迂回侧击。不过半日,雁回关告破,守将授首。此战不仅缴获大量军械粮草,更重要的是,彻底打开了通往蓟城腹地的门户,东征之路,一片坦途。捷报传回,西北军心大振。
与此同时,武都郡在白昭月的坐镇下,一切井然有序。
她每日与江澈、陈忠商议事务,听取各方汇报。发布安民告示,稳定市场物价,尤其是盐价,动用之前储备和草原渠道,确保民生不受影响。亲自巡视粮仓,核算存粮,确保前线补给线源源不断。接见草原各部前来联络的使者,重申盟约,安抚人心。
她的身影出现在城头,巡视防务;出现在织坊、药圃,鼓励生产;出现在流民安置点,嘘寒问暖。“圣凰皇后”坐镇后方,亲自操持政务,关心民生疾苦,让西北军民倍感安心,凝聚力空前。
江澈则如同最精密的大脑,统筹着全局。他调度物资,分析各方传来的情报,判断蜀汉、东吴的动向,并随时将重要信息整理后,通过快马送往东征前线。
西北这片基业,在萧昱离开后,非但没有陷入混乱,反而在白昭月与江澈等人的协力下,运转得更加高效、稳固。它如同一个坚实而温暖的后盾,为前线的巨龙输送着无穷的力量,也默默防范着任何可能来自暗处的冷箭。
前线捷报频传,后方稳如磐石。夫妻二人,虽相隔千里,却心意相通,各自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