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萤……”这个名字像是一道惊雷,在赵公明识海中炸开,瞬间唤醒了他残存的理智。他猛地一怔,抱在洛晴腰间的手臂力道松动了几分,眼底的黑气褪去少许,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但魔气并未消散,反而因为他的抵抗变得更加狂暴,如同疯涨的野草,瞬间席卷他的识海,让他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着他的神经。
“啊——”赵公明低喝一声,猛地推开洛晴,踉跄着后退几步,掌心异火暴涨,金色与暗红交织缠绕,在院中炸开一片刺眼的光影。他死死咬着牙,双手抱头,身体剧烈颤抖,识海中翠瑶的呼喊声、魔气的蛊惑声、还有自己的意志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轰鸣。
洛晴站稳身形,慌忙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已经顾不上自己形象了,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她真的很想帮他,即使真那样了,她也不在乎。突然想起赵公明曾说过,异火能净化煞气与魔气,立刻运转体内刚刚稳固的斗气,掌心凝聚起一缕微弱却纯净的金色光芒——那是洗经伐髓后,在他异火影响下初步形成的斗气,带着一丝天然的净化之力。
“公明,接住!”洛晴快步上前,不顾自身安危,将掌心的斗气稳稳打入他的眉心。
金色斗气与财神剑的绿光瞬间呼应,如同久旱逢甘霖,在赵公明识海中快速蔓延。魔气被这股纯净的力量刺激,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如同困兽般疯狂反扑。赵公明的身体剧烈颤抖,周身气息忽强忽弱,时而被金色光芒笼罩,时而被暗红魔光吞噬。他猛地抬头,眼底的黑气与清明交替闪烁,最终,对顾清萤的承诺、对正义的坚守、对身边人的责任占据了上风,他掌心异火暴涨,金色光芒彻底包裹全身,如同烈日般耀眼,将那缕顽固的魔气彻底焚烧殆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皎洁的月光中。
魔气消散的瞬间,赵公明浑身脱力,踉跄着扶住院中的老槐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眼神却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只是深处带着深深的愧疚与后怕。
洛晴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中满是担忧:“公明,你怎么样?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颊依旧泛着未褪的红晕,眼底却满是关切。
赵公明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慌乱的眼神,还有她下意识攥紧衣角的小动作,再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控与越界,心中愧疚不已,如同被重锤狠狠砸击。“对不起……洛晴,我刚才……”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份荒唐的失控,“是我太大意了,被魔气入侵,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就好,”洛晴摇摇头,脸颊依旧发烫,心中却松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些,“魔气太过狡猾,又趁你神力消耗时偷袭,这不能怪你。我也是自愿的,再说你能挣脱邪祟影响,已经很好了。”
刚才的拥抱、触碰,还有他眼中的偏执与挣扎,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洛晴心中。那份被魔气放大的暧昧与越界,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复杂微妙。她既担忧他的安危,又无法忽视心中那份愈发清晰的情愫,只是此刻的愧疚与尴尬,让这份情愫蒙上了一层沉重的色彩。
赵公明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魔气虽已驱散,但它放大的情感却真实存在,如同被揭开的伤疤,再也无法忽视。他知道,自己对洛晴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单纯的战友界限,只是这份感情,注定会让他陷入两难,一边是温柔通透、默默支持他的顾清萤,一边是并肩作战、让他心动的洛晴,无论如何选择,似乎都会有所伤害。
“今晚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赵公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沙哑,眼神中满是疲惫,“我会好好调息,彻底清除体内残留的魔气,确保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嗯,你也保重,一定要好好调息。”洛晴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缓缓离去。走到院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赵公明的身影依旧挺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与挣扎,让她心中泛起一丝酸涩。
洛晴离开后,赵公明回到屋中,盘膝坐在床榻上,运转斗气调息。识海中,翠瑶探出头,担忧地说道:“主人,刚才好危险,那缕魔气隐藏得太深了,若不是洛晴姐姐及时用玉佩灵气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太大意了,也太贪心了。”赵公明轻叹一声,眼底满是愧疚与自责,“明知体内可能残留隐患,却急于提升士兵实力,忽视了自身防护;明明对清萤有承诺,却对洛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魔气不过是顺水推舟,放大了我心中的阴暗面。因为我的失控,不仅险些伤害到洛晴,更辜负了清萤的信任。”
“主人心中对洛晴姐姐,本就有不一样的情愫,魔气只是起到了催化作用而已。”翠瑶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清萤姐姐温柔通透,善解人意;洛晴姐姐勇敢坚韧,与你并肩作战,心意相通。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你该如何选择?”
赵公明沉默不语,闭着眼睛,脑海中交替浮现出顾清萤温柔的笑容与洛晴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片纠结。他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想。眼下,魔族的威胁尚未解除,十万士兵的训练还在进行,神界的秘辛也尚未揭开,他必须先集中精力提升实力,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江城乃至凡间的安危。至于这份复杂的感情,或许只能暂时搁置,交给时间来决定。
但他心中清楚,经过今晚的魔气入侵与暧昧越界,他与洛晴之间,再也回不到往日纯粹的战友关系。这场意外,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也让隐藏在两人心中的情愫,再也无法轻易掩饰。
夜色渐深,月光依旧皎洁,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却照不进两人心中的纠结与悸动。这场被魔气搅乱的密训,让暧昧彻底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