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书记。”秘书低声回答。
沙瑞金点点头。
“看来，我们汉东不仅有那些上蹿下跳的猴子。”他看着窗外那几棵苍劲的松柏，说出一句让秘书心头发凉的话。
“还出了一条，我们谁都圈不住的真龙。”
他转过身。
“通知下去，省厅、市局，联合成立最高规格的专项工作组。”
“星宇集团，包括林峰本人和他那个叫王德发的员工，安全保卫工作，从现在起，提升到一级战备状态。”
“是！”
秘书领命，快步退下。
办公室里，只剩下沙瑞金一个人。
他伸出手指，在冰凉的窗玻璃上，轻轻画一个圈。
圈住了京州，也圈住那个叫林峰的名字。
……
与此同时，省公安厅，一号会议室。
肃杀之气弥漫。
祁同伟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巨大的电子地图前，食指重重敲在地图上的一个红点。
“……记住，目标是亡命徒，行动中，我不要任何个人英雄主义，我要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完完整整地回来！”
“明白！”整齐划一的吼声震得天花板都在嗡嗡作响。
就在他要下达总攻命令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开。
他的心腹快步走到他身边，压着嗓子，语气里却全是压不住的亢奋。
“厅长，京州S级加密情报！”
祁同伟接过那个薄薄的信封，撕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也只有一行字，记录了一笔刚刚完成的跨境汇款。
他只看了一眼。
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周遭所有的声音——下属的请示、对讲机的电流声、行动前的鼓噪声——全部消失。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串长得让他头晕目眩的数字。
五百亿。
美金。
收款方：星宇科技有限公司。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这不是商业，更不是技术，这是一枚超维度的炮弹，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轰得晕头转向。
他抬起手，示意行动暂停。
“其他人，全部出去。”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没人敢问为什么，看着厅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迅速鱼贯而出。
心腹为他关上门。
巨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张巨大的地图。
他拿出私人手机，找到那个几乎从未主动拨打过的号码。
“喂，祁叔叔。”林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祁同伟走到窗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小林，我听到了一个关于钱的消息。”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
然后，林峰不咸不淡地回一句：“哦，泛美那边很有诚意，主动帮我们解决公司初创期的一些资金困难。”
“资金困难……”
祁同伟重复着这几个字，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压抑不住的情绪从胸腔里炸开。
他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冲撞，充满了欣赏、震撼，还有一种终于找到同类的酣畅。
说得好！
太好了！
笑声停歇，祁同伟的语调恢复严肃。
“干得漂亮。但你记住，这笔钱是蜜糖，也是砒霜。会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你，有善意的，但更多的，是闻到血腥味的饿狼。”
“从现在起，万事小心。”
“知道了，祁哥。”
挂断电话，星宇集团的走廊里。
王德发还沉浸在巨大的恍惚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掐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林峰把手机还给他，看了一眼还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菲欧娜，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电脑屏幕还亮着。
他没去看那些财经新闻，也没去理会那笔已经到账的巨款。
他移动鼠标，在电脑里新建了一个文档。
文档标题，他敲下五个字。
【国内战场】
他平静地在
就在他敲下最后一个字时，私人手机，发出“嗡”的一声轻震。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峰点开。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林总，恭喜发财。赵小慧。有空，想请您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