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越多，错得越快。”
屏幕上的红色节点开始增多。
从几个，变成十几个，几十个。
分布在全球各地。
像是一张正在张开的血盆大口。
“发哥。”
林峰转过椅子，看着王德发。
“准备好了吗？”
王德发愣一下。
“准备什么？”
林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准备迎接……”
“真正的风暴。”
莎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断臂处传来剧痛，让她闷哼一声。
“你们的产品……有问题！”她的声音因为虚弱和愤怒而颤抖。
为首的那个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回答莎或者问题，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点开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姚雅女士，这是您在购买‘伊卡洛斯’时签署的电子用户协议。”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像是机器合成的。
“根据协议第十七条第三款，用户不得以任何形式，在未经泛美医疗书面授权的情况下，公开传播、展示、或分析产品的性能数据及运行日志。”
莎拉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完全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我差点被你们的东西害死！我还不能说了？”
“您的直播行为，已经对泛美医疗集团的商誉造成了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另一个男人接上话，他的语气同样冷硬。
“我们初步估算，自您的直播事故视频扩散以来，集团市值已蒸发超过三百亿美金。”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放在莎拉的床头柜上。
“因此，泛美医疗法务部，将正式向您提起诉讼，索赔金额为，五千万美金。”
莎拉的眼睛瞬间瞪大，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脑震荡出现了幻听。
索赔？
向她索赔？
“你们疯了？！”她尖叫起来，“是你们的产品有缺陷！你们才是被告！你们应该赔偿我！”
金丝眼镜男面无表情地收回平板。
“关于产品本身的问题，我们正在进行内部调查。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您的违约行为和侵权事实已经成立。”
“莎拉小姐，我们祝您早日康复。”
说完，两个男人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只留下莎拉，和那份价值五千万美金的诉讼通知书。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瞬间将她吞没。
她发疯似的按着呼叫铃，对着闻讯赶来的护士声嘶力竭地哭喊：“骗子！他们是魔鬼！！”
同样的场景，在全美各地同步上演。
底特律的医院里。
老约翰的家人收到了同样的诉讼函，索赔金额三百万美金。
理由是老约翰违规操作，并对前来探望的工友恶意中伤了“伊卡洛斯”的品牌形象。
老约翰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的家人已经因为这张薄薄的纸，彻底崩溃。
纽约。
杰克逊的律师团队和泛美的律师团队吵得不可开交。
泛美坚称，是杰克逊在高速公路上危险驾驶，导致电子系统为保护车主，采取了紧急制动措施，才抓坏了他的车门。
至于后来撞毁法拉利，完全是杰克逊自己的责任。
他们反过来要求杰克逊，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不实照片”，公开道歉并赔偿一亿美金的名誉损失费。
整个互联网，被泛美医疗这波堪称疯狂的操作彻底引爆。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么？泛美在起诉那些受害者？】
【这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的事情！他们的义肢出故障把人弄成重伤，他们不赔偿，反过来找人家要钱？】
【资本家的嘴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太恶心了！】
【这就是我们追捧的灯塔国高科技公司？呸！】
然而，就在舆论即将反转的时刻。
泛美医疗，召开了第二次全球紧急新闻发布会。
凯瑟琳再次站到聚光灯下。
这一次，她换上了一身黑色套裙，表情沉痛而愤怒，仿佛公司和她本人都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各位媒体朋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
“过去七十二小时，对泛美医疗，对每一位信赖我们的用户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我们引以为傲的革命性产品‘伊卡洛斯’，遭到了来自不明势力的，一场蓄谋已久、规模空前的恶性网络攻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网络攻击？
凯瑟琳身后的巨大屏幕亮起。
上面开始飞速滚动着无数人看不懂的代码和数据流。
“我们的网络安全专家和全球顶尖的第三方机构，经过七十二小时不间断的分析和追溯，已经锁定了攻击源。”
凯z瑟琳的语气变得无比坚定。
“这场攻击，旨在通过植入后门程序，远程瘫痪‘伊卡洛斯’的控制系统，制造恶性事故，从而窃取我们的核心技术，并摧毁泛美医疗的百年声誉。”
她停顿下来，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惊愕的脸。
然后，她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所有人都预料到，但听到时仍然感到无比震动的结论。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地方。”
“龙国，京州，星宇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