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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她踩的不是地板,是神像的骨(2 / 2)

一间温馨的房间里,一位母亲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泪流满面。

儿子不解地问她怎么了,她哽咽着,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为之错愕的话:“你从小到大,什么都自己扛……你从没让我心疼过……你怕我痛,可我也想为你痛一次啊!”

无数个“被剥夺痛苦权”的低语,从那些光影中弥漫开来。

它们汇成一股汹涌的逆流,狠狠冲击着观众心中那“守护即是善良”的固有共识。

原来,过度的保护,不是爱,而是一种剥夺,一种让对方失去作为独立个体、直面世界资格的残忍。

后台,昏暗的角落里。

老弦盘膝而坐,他那把断了一根弦的旧琴横在膝上。

他闭着眼,左手指尖在琴颈上疯狂按动,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指板。

他的右手,正一根一根,拨动着那仅剩的琴弦。

没有乐声,只有琴弦与残卷共振发出的、人耳无法听见的悲鸣。

他正将舞台上那股庞大的情绪洪流,编织成一段无声的旋律,一段只属于伤痕的战歌。

舞台侧面,一直沉默的小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

在全场因为那震撼性的光影而陷入寂静时,她清亮而略带生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她像一个宣判者,朗读着信上的内容:

“我哥从小替我扛了所有打骂,所有苦。所有人都夸他是个好哥哥,所有人都羡慕我。可现在,他死了。我甚至,连一个可以去恨的对象都找不到了。”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也就在这一刻,舞台中央的幽蓝血丝疯狂盘旋、收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第四道幽影轨迹,悄然浮现!

观众席第一排,断节猛地站起身来。

小哑读出的那封信,像一道闪电劈入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自己无数次对学员们说的话:“别怕受伤,有我,我会护着你。”他一直以为那是责任,是担当,却从未想过,这句话本身,可能就是一道最温柔的枷锁。

他他一步步走向舞台,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走到了舞台边缘。

“咔哒”一声轻响。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卸下了自己的义肢!

沉重的金属义肢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用仅剩的一条腿支撑着身体,缓缓地,单膝跪地。

然后,他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虔诚地,触碰着冰冷的舞台地面。

“我错了。”他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剧场里,“痛,不是障碍,是舞者……是每一个活着的人,与世界交换的信物。”

这一跪,这一语,如同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言辙预设的最终机制!

舞台上空的幽蓝光芒瞬间凝聚,然后爆散开来,化作漫天如星尘般的光雨,纷纷扬扬地洒落,覆盖了台上的每一位舞者,包括刚刚起身的苏沁。

光尘入体,舞者们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们的动作,在下一秒,开始了惊人地同步。

但那并非模仿苏沁,不再有任何一个统一的标准。

他们仿佛被光尘唤醒了身体最深处的记忆,每个人都以自己曾经的伤痕为独特的节拍,以自己独有的痛楚为动作的起点,跳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舞步!

断臂的舞者,用残缺的肢体划出愤怒的轨迹;跛足的舞者,用不协调的脚步踏出抗争的鼓点。

七个人,七种不同的残缺,七种不同的舞姿,却在这一刻,汇成了一首恢弘而悲壮的交响诗。

他们不再是裂痕舞团,他们是裂痕本身,是无数不屈灵魂的集合!

残卷深处,言辙的意识目睹着这一切,第一次产生了微微的震颤。

他本以为,“静语链”的建成,让那些沉默者能够被“听见”,就是终点。

但他忘了,当“听见”本身成为一种权力,那个“倾听者”,也同样会被塑造成新的神像。

断节的这一跪,和他自己埋下的种子,共同催生出了他未曾预料到的结果——不是被动地被听见,而是主动地去呐喊。

就在他思绪起伏的瞬间,构成整个残卷世界的幽蓝血丝,毫无征兆地断裂了一瞬!

那股来自纽约荒原的、跨越了半个地球的呼唤,再度降临!

这一次,它不再模糊,不再遥远,而是像一个精准的坐标,清晰地烙印在言辙的感知中。

残卷的投影功能被自动触发。

一幅宏大的画面在言辙的意识空间中展开:七座遍布全球的、风格迥异的“名葬场”,它们的碑心上,各自闪耀着一幅残缺的星图。

七幅星图正在以一种玄奥的规律缓缓旋转,彼此呼应。

而在它们共同拱卫的中心,那第八块,也是最后一块拼图的位置上,一个轮廓缓缓浮现——那赫然是“裂痕舞团”刚刚成型的、由无数伤痕与呐喊交织而成的徽记!

一行冰冷的意念,伴随着画面,直接贯入残卷的核心:

下一个织者,已在你们之中。

演出结束,观众久久不愿离去。

后台,属于“出声信箱”的终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屏幕无声地亮起。

提示灯开始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频率,急促地闪烁着,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