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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聋子弹的琴,治好了听者的耳(1 / 2)

老弦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眸扫过城市中心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群。

嘲弄,好奇,麻木……各式各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和那几件破烂乐器上。

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有些声音,再不发出来,就会在心里烂掉。

他向身旁那个瘦弱的女孩小哑点了点头。

言辙的意识潜伏在地下,如一张无形的巨网。

当老弦示意开始时,他便将残卷中那缕幽蓝的血丝猛地刺入城市地脉!

刹那间,一股人耳无法听闻的波动以广场为中心,沿着光缆、地铁隧道、下水管道疯狂蔓延,编织成一张覆盖全城的“静语传导网”。

这张网有一个诡异的特性——它只对那些心中积郁着无法言说之痛的人产生共鸣。

小哑展开了第一封信,那是一张因反复摩挲而泛黄的信纸。

她的声带早已被毁,发出的声音干涩而破碎,像被砂纸打磨过,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妈,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冲你吼。”

一句,仅仅一句。

老弦枯槁的手指搭上那张断了一根弦的古琴,轻轻一拨。

“崩——”

那不是乐音,而是一声压抑到极致后的断裂声。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在场某些人的心脏。

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体猛地一僵,眼眶瞬间红了。

三天前,他才因为一点小事和年迈的母亲大吵一架,摔门而出,至今没有联系。

小哑继续念着那些未曾寄出的道歉信,每一封信的内容都简短而沉重。

每念一句,老弦便拨动一次断弦。

那“崩”、“崩”的单音,单调,刺耳,却仿佛拥有魔力,一下下敲打在人们最柔软、最不愿触碰的地方。

这时,断节动了。

他没有手,便用那冰冷的金属义肢狠狠敲向地面,为这诡异的音乐会打着节拍。

“咚!”

第一声闷响,如同擂鼓。

义肢与地面的碰撞,激起一阵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涟漪。

地下的残卷立刻捕捉到了这股力量,它并非来自金属,而是源自断节灵魂深处,那被烙印了数十年的“废人”标签所残留的剧痛!

残卷的幽蓝纹路微光一闪,瞬间将这股痛感转化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信号,融入了“静语传导网”。

第二声重击。

广场上开始有人坐立不安,他们感觉心跳仿佛被这节拍攫住了,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一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

第三声节拍落下。奇迹,或者说,残酷的共鸣,发生了。

人群边缘,一个拄着拐杖的独腿青年,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看热闹,瞬间凝固。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景象。

下一秒,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他听见的根本不是义肢敲地的声音!

在他的脑海里,一道被尘封了十年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那是他母亲的声音,在他截肢手术结束,被推出手术室后,隔着一扇门,对他父亲低声说的话。

那声音充满了疲惫、绝望与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没能给你生个健康的孩子……”

十年了,他一直以为母亲从未因此介怀。

原来,这根刺,早已深深扎进了母亲的心里。

他此刻流下的,是迟到了十年的眼泪。

青年的崩溃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越来越多的人脸色煞白,或掩面哭泣,或失魂落魄。

他们都在那诡异的节拍引导下,听见了那些被压抑的、不敢说的、被遗忘的“真心话”。

有丈夫听见妻子深夜的叹息:“他要是能多陪我说说话就好了。”有女儿听见父亲酒后的呢喃:“爸对不起你,没本事让你过上好日子。”

整个广场,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忏悔室。

小哑念到了最后一封信,那是写给她自己的,收信人是她那位在火场中牺牲的消防员父亲。

她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

“爸……你说,男子汉不能哭……可是我现在……只想抱着你,好好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