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写这段时是这么想的。
那精神反噬……噗通——玄玑子摔倒在地。
我得从这儿开始，没工夫铺垫。
他的道袍满是灰尘，乱糟糟的。
那断了的拂尘……很有象征意义，不是吗？
这位没落的大师，威风不再。
还有他的手机！
就像现代的耻辱柱！
新闻标题闪烁，网民们对他群起而攻之。
“骗子！”“被揭穿了！”他那可怜的崩溃模样，还有那句“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哭诉——这证实了一切。
他在推卸责任。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
是这个体系给予了惩罚。
接着媒体炸锅了。
老吴是关键，他给了林薇有力的证据。
还有那张“认知示意图”！
太妙了！
它让世人看清了真相。
浏览量飞速攀升，达到了数百万。
《谁在贩卖“龙脉”？
》，这标题起得恰到好处。
它让公众明白，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开始被“看见了”。
感觉真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然后是那场舞蹈。
没有音乐。
纯粹而又震撼。
汗水流淌，身体碰撞，那些词条……【真实】、【痛楚】、【我不再骗自己】。
这本该是一种释放，也确实是一种释放。
人们流泪、尖叫，撕毁文件。
就连办公室职员也受到了影响。
他们头顶的【麻木】、【认命】词条开始出现裂痕。
这是一场集体的宣泄。
人们终于挣脱了束缚。
但老钟的警告……又增添了一层担忧。
当然，他说得没错。
那块石碑正在吞噬人们的希望。
石碑上出现的裂缝……这是个问题。
“别让绝望成为新的牢笼。”这句话让人感触颇深。
于是，我再次行动起来，在石碑上刻下字。
【此痛为戒，非为永锢】。
这必须成为一个教训，必须充满希望。
于是我把石碑交给了老吴。
人们需要它。
“真正的风水不在地脉，而在人心。”这是一种宣言，是这一阶段的总结。
看着玄玑子落魄地出现在石碑前……有点让人唏嘘。
那微弱闪烁的【我错了】……这只是开始，并非结束。
这并不容易，只是迈出了一步。
我无需出手，只是在一旁观察。
回到火线场地。
回到现实。
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薇发来一条新消息……显示出我行动的效果。
但那个系统……才是真正的悬念。
新的情况出现了。
【检测到高频“集体认知波动”——来源：城市东区“新愿广场”，疑似“愿望系”能力活动】。
愿望系能力……一个新的未知领域。
天空中划过一道亮光，就像有人在某个地方写下了“愿”字……它渐渐消失了。
这又成了我要思考的新问题。
轰然倒塌的，不只是云顶华府的虚假龙脉，更是玄玑子赖以为生的信念神坛。
噗通一声，他狼狈地摔在法台之下，那身仙风道骨的昂贵道袍，此刻沾满了尘土与草屑，比街边的乞丐还要落魄。
手中紧握的马尾拂尘，其上灵光早已散尽，坚韧的木柄竟从中断裂，散落一地。
更可怕的，是无形的崩塌。
言辙静立于百米之外，那双能洞悉世间一切“概念”的眼眸，清晰地看见了玄玑子头顶正在发生的天崩地裂。
那顶着金光的【一代宗师】词条，如同被烈日暴晒的劣质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下来，紧随其后的【风水圣手】、【信念大师】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在无声的哀鸣中化为齑粉。
金漆褪尽，露出了底下最不堪的底色——【落魄道士】。
这四个灰败的字眼旁，一个更加致命的词条正迅速凝实，散发着绝望的黑气：【没人信我了】。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
玄玑子蜷缩在道场角落，双手颤抖着摸出那台定制的檀木外壳手机。
屏幕亮起，推送的新闻标题如同一把把淬毒的尖刀，疯狂扎入他的眼帘。
“惊天骗局！云顶华府地基报告造假，百亿龙脉竟是空头支票！”
“独家深挖：玄玑子发家史，一场精心编织的信念骗术！”
“千万信徒的信仰泡沫，‘大师’倒了，谁来为我们的损失买单？”
社交媒体早已沦陷。
他曾经的信徒，那些对他顶礼膜拜、一掷千金的企业家和名流，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将他斥为世纪巨骗。
他点开自己的直播账号，后台的信念值如同泄洪般断崖式下跌，瞬间清零，甚至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负数。
“不……不是这样的……”玄玑子浑身筛糠般抖动，他猛地抬头，看到道场旁用作仪容整理的落地镜中，映出自己那张状若疯魔的脸。
那张脸，陌生而丑陋。
“不是我骗他们！！”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抓起身边的一块山石，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镜子，“是他们自己想信！是他们贪婪，是他们愚蠢，他们需要一个‘龙脉’来安慰自己！我只是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砰——！”
镜面轰然碎裂，无数个破碎的玄玑子在镜片中扭曲、哀嚎。
言辙感知到，他的精神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但言辙没有动，甚至连一丝补刀的念头都没有。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场舆论的风暴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