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冰凉的金属触感突然抵住她的太阳穴——陈衣竟从腰间摸出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枪口稳稳对着她的脑袋。冷汗瞬间浸透了凤金煌的后背,她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他……他在楼上的出租屋里,我带你去,你别杀我!”
陈衣却没挪开手枪,反而凑近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诱惑:“杀你?没必要。我们可以合作。”他顿了顿,看着凤金煌恐惧的眼神,缓缓道,“报酬你无法拒绝,只要你做的好,我每次可以给你一颗药,这颗药能让方源彻底服从你。24小时里,他对你言听计从,任你摆布。”
凤金煌瞳孔一缩,呼吸都乱了。
“你要做的也不难,”陈衣的声音压得更低,“帮我束缚住他,别让他离开出租屋半步,好吃好喝供着就行。”他看着凤金煌动摇的神色,补充道,“等任务结束——也就是商家彻底放弃找他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到时候,你这些天便可以拥有他了,并且他的腿也不是救不了。”
凤金煌盯着枪口,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咬着唇点了点头——那“任你摆布”的诱惑,叠加上保住方源腿的理由,让她没法拒绝。
陈衣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回手枪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递过去。袋子里装着几板白色药片,还有一颗单独包装的。“这里的药分两种,”他指了指袋子,语气不容置疑,“有一颗是让他服从的;另一种是治腿伤的,必须按时给他吃。”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凤金煌紧绷的脸,补充道:“别想着耍花样,不给治腿的药,他这条腿不出三天就彻底废了。你乖乖听话,这既是控制他,也是在保他的腿。”
凤金煌捏着塑料袋,指尖冰凉,塑料袋的棱角硌得她手心发疼。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我知道了。”
陈衣又警告了一句“每天晚上我会联系你确认情况”,才转身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凤金煌站在原地,攥着袋子的手微微发抖,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深吸一口气,快步往超市的方向走,只是脚步远没有来时轻快。
凤金煌拎着超市袋子快步往回走,袋子里只有几盒不同口味的自热米饭——并不是因为陈衣威胁使她根本没心思挑新鲜菜,而是她不会做饭。
推开门,她径直走进厨房,拆开两盒自热米饭,按照说明倒上冷水、扣紧盖子,等着蒸汽把饭焖热。期间她频频往卧室方向看,耳朵紧盯着里面的动静,生怕方源起疑心。
等米饭焖好,她端着一盒牛肉味的走进卧室,把餐盒递到方源面前。方源低头瞥了眼餐盒里冒着热气的速食米饭,眉头皱了皱,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你就给我吃这玩意?”
凤金煌被问得有点心虚,连忙把餐盒往他面前又递了递,撇着嘴晃了晃身子,语气带着撒娇的软意:“诶呀,人家这不是不会做饭嘛……楼下超市就这个最方便,我想着你饿坏了,先垫垫肚子嘛。”说着还指了指自己手里没开封的另一盒,“我跟你吃一样的,又没偷偷吃好吃的~”
方源看着她那副有点委屈的模样,到了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他接过餐盒,指尖碰到温热的盒身,沉默着拆开塑料叉,低头慢慢吃了起来——只是没吃几口,就觉得饭菜味同嚼蜡,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凤金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拆开自己那盒自热米饭,却没怎么动叉子,目光一直悄悄落在方源身上。见他吃了小半盒就放下叉子,她连忙追问:“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好吃?”
方源摇了摇头,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有些放空:“没胃口。”他总觉得脑子里像蒙了层雾,刚才看到自热米饭时,忽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有人系着围裙在厨房煲汤,蒸汽氤氲里,那人回头笑了笑,可脸怎么也看不清。
“是不是腿又疼了?”凤金煌趁机凑近,手轻轻搭在他的右腿上,语气带着关切,“我刚才在楼下药店买了止痛药,你吃一片,能好受点。”她说着就起身,见有一片孤零零的药片,寻思先把那个孤零零的吃了,飞快挑出那片白色的“服从药”,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方源看着那片孤零零的药片,眉头微蹙:“我没吃止痛药的习惯。”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凤金煌把药片往他手心塞,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娇嗔,“你腿伤这么重,不吃药怎么熬?我特意问了药店的人,这药温和,不伤人的。”她盯着方源的手,心跳悄悄加快,生怕他起疑心。
方源捏着药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抵不过腿上传来的隐痛,仰头把药片咽了下去,就着温水漱了漱口。
凤金煌看着他吞下药,悄悄松了口气,又把自己的餐盒推过去:“实在没胃口就少吃点,我这盒给你分点?”方源却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在床头,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意识渐渐模糊——药劲比陈衣说的来得更快。
凤金煌见方源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渐渐放缓,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他只是陷入昏睡,才彻底松了口气。她把方源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指尖碰到他冰凉的手,心里却没半点暖意——方才喂药时的紧张还没褪去,陈衣的威胁又在耳边响起,让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发颤。
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陈衣”的备注。凤金煌吓得心脏一跳,连忙快步走到客厅,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喂?”
“药喂了?”陈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审视。
“喂了,他已经睡了。”凤金煌的声音有点发紧,“你给的药……不会有副作用吧?”
“姐们?这么着急?啧啧啧……放心,只是让他昏睡几分钟,醒来后会对你更依赖。”
“哪有嘛……”凤金煌有些娇羞,嘴角却止不住的笑。
陈衣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别忘了你的任务,别忘了给他吃治腿的药,明天我会再联系你。”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凤金煌握着手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卧室虚掩的门,心里五味杂陈。她走到餐桌旁,看着那盒几乎没动的自热米饭,忽然没了胃口——原本只是想把方源留在身边,可现在却像被卷入了一张网,越陷越深。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传来方源翻身的动静。凤金煌连忙走过去,只见方源皱着眉,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声音模糊不清。她凑近了些,才听清他反复念着一个字:“慈……”
凤金煌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是商心慈。她强压下心里的慌乱,轻轻拍了拍方源的肩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方源却没回应,只是又翻了个身,继续陷入沉睡。凤金煌站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方源想起商心慈,更不能让他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