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哥哥,你累不累呀?”
我喘着气,没好气地回她:“……你说呢?”
她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那……我帮你擦擦汗?”说着,还真掏出手帕在我额角胡乱抹了两下,动作笨拙却认真。
(我忍不住笑了,故意颠了颠她:“别乱动,再动真把你扔这儿了。”)
她立刻搂紧我的脖子,假装委屈:“方源哥哥好凶——”可声音里半点害怕都没有,反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到了校门口,我小心翼翼把她放下来,撑着膝盖喘气。她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我,忽然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脸红红的,像蒸熟的螃蟹。”
我拍开她的手,无奈:“赶紧打电话叫管家来接你。”
(管家刚停稳车),商心慈就拽住我的袖口不放,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耍赖的小猫。
“方源哥哥,我头好晕……”她软绵绵地往我身上靠,声音黏糊糊的,“万一回去又发烧怎么办?你忍心吗?”
(管家在后视镜里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我耳根发烫,试图抽回袖子:“……你家里有医生。”
“可是医生不会煮粥呀。”她突然凑近,发梢扫过我下巴,“上次我半夜难受,你还为我煮粥照顾我……”
(车窗外的银杏叶打着旋落下,管家适时咳嗽一声:“小姐,家主他说今晚炖了山药排骨汤……”)
她立刻拽着我往车里钻:“方源哥哥最爱喝排骨汤了!”我踉跄着被她拉进车厢,她得逞般偷笑,脑袋顺势靠在我肩上:“你看,连老天都留你……”
(车厢里弥漫着她常用的兰花香气。我低头看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哪里还有半点医务室里的苍白。)
“……商心慈。”
“嗯?”
“你演技真的很差。”
她在我肩上闷闷地笑,指尖悄悄勾住我的衣角:“可你每次都上当呀。”
(车窗外街景缓缓后退,商心慈歪着头靠在我肩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我的衣角玩。)
“方源哥哥……”她忽然开口,“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那次?”
我挑眉:“你指你躲在花园里不知道偷吃点啥,被我发现了,是吧?”
她立刻坐直身子,耳尖微红:“谁、谁偷吃了!还有,那是我家花园,我干嘛要偷吃!”
我忍不住笑:“然后你啊…为了封我口,就哄我。”
她噗嗤笑出声:“谁让你当时一脸严肃,像我要毒害你似的。”
她忽然凑近,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其实那时候我就想……”
“想什么?”
“想这个冷着脸的方源哥哥——”她故意拖长音调,“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我喉结动了动,别过脸看窗外:“……现在看到了?”
她得逞般靠回我肩上,声音轻得像羽毛:“嗯,比想象的还要好看。”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空调轻微的嗡鸣。她玩着我袖口纽扣,忽然小声哼起不成调的曲子——是上次发烧时,我随口哄她睡的那首。)
到了她家。
她拉着我来到她的卧室,并让我坐到钢琴前,指尖轻轻抚过黑白琴键,忽然转头冲我狡黠一笑。
“这首曲子,我只弹给一个人听。”
她的手指落下,清澈的琴声流淌而出,伴随着她轻柔的嗓音:
若这个世界凋谢
我会守在你身边
用沉默坚决
对抗万语千言......
(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她弹到副歌时悄悄看我,指尖的力度忽然加重——)
倘若这世间
一切都在所难免
就让我许愿
让这心跳声......
琴声戛然而止。她突然按住颤动的琴弦,耳尖通红地转移话题:“......我…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伸手按住她想要逃跑的肩膀,琴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呼吸明显乱了一拍,垂着眼不敢看我。)
“商心慈。”我低声问,“最后那句歌词是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我的衣角,声音细若蚊呐:“......让这心跳声,陪你......到永远。”
(窗外传来管家的敲门声:“小姐,汤要凉了——”)
她如蒙大赦般跳起来,却被我拽住手腕。我看着她红透的耳垂,轻轻笑了:“弹得很好听......未婚妻。”
(她整个人僵住,随后把滚烫的脸埋进我肩窝,闷闷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欢喜:“......方源哥哥你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