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蒂西莎虽然也感到有些枯燥和寒冷,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坐姿,闻言轻声劝慰道:“耐心一点,卡尔。你看泽菲尔就没说什么,人家在安安静静地钓鱼呢。”
泽菲尔其实也觉得有些冷清和难熬,但他性格本就比卡尔沉稳,闻言笑了笑,目光依旧落在自己的浮漂上,声音平和:“莉蒂西莎说得对,钓鱼嘛,耐心是最重要的。这是一种修炼心性的活动。”他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想,比如……在脑海里构思一下今晚的鱼料理?如果我们钓到了鱼,是烤着吃,外焦里嫩,撒上香料?还是煎着吃,用黄油煎得两面金黄?或者煮一锅鲜美的鱼汤,配上豆腐和蔬菜,热气腾腾?”
卡尔一听吃的,果然来了点精神,但随即又皱起眉头:“烤的、煎的、煮的都好!就是别做生鱼片!我实在是吃不下去那种东西,一想到鱼肉还是生的,带着血丝,我就……”他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莉蒂西莎也难得地表达了强烈的认同,微微蹙眉:“我也是。生的食物,实在难以接受。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吃。”
泽菲尔看着两人一致对“生食”敬谢不敏的样子,不由得失笑,解释道:“每个人的口味和爱好不一样嘛。据说新鲜的上等鱼肉做成生鱼片,蘸上特制的酱料,入口冰凉滑嫩,几乎能化在嘴里,有一种独特的风味。不过……”他顿了顿,从善如流地说,“既然我们都不喜欢,那今晚如果我们有收获,就绝对不做生鱼片,全做熟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鱼竿猛地传来一股清晰的、向下拉扯的力道!浮漂瞬间被拖入了水中!
泽菲尔精神一振,所有的无聊和寒冷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他低呼一声:“有鱼上钩!”他赶紧握紧鱼竿,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拢鱼线。鱼线那头传来挣扎的力量,还不小!
卡尔和莉蒂西莎也立刻紧张起来,忘记了寒冷和无聊,全都站起身,凑过来紧盯着冰洞。
“小心!慢一点!”
“看样子是个大家伙!”
泽菲尔沉着应对,感受着水下生物的挣扎力度,时而放松鱼线避免断裂,时而稳稳收线。经过一番小小的博弈,他手腕用力,向上一提鱼竿!
哗啦一声水响,一条银光闪闪、鳞片完整、体型颇为可观的鱼被提出了冰洞,在冰面上活蹦乱跳!它大约有成年人小臂长短,身体肥硕,尾巴有力地拍打着冰面。
“上钩了!一条大鱼!”泽菲尔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充满成就感的灿烂笑容。
“太棒了!真的是大鱼!”卡尔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莉蒂西莎也拍手轻笑,眼中满是欣喜:“太好了,泽菲尔!”
泽菲尔赶紧上前,小心地取下鱼钩,将这条还在挣扎的“战利品”放入准备好的、加了少许湖水的桶里。看着在桶里游动的鱼,一种原始的、收获的喜悦充满了三人的心胸。
“晚饭有着落了!”卡尔看着桶里的鱼,仿佛已经闻到了烤鱼的香气。
首开纪录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泽菲尔再次挂上鱼饵,投入冰洞,这一次,他感觉等待似乎不再那么漫长难熬了。卡尔和莉蒂西莎也备受激励,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更加专注地盯着浮漂。
幸运女神似乎开始眷顾他们。或许是找到了鱼群,或许是掌握了某种节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卡尔和莉蒂西莎也相继有了收获。卡尔钓上来了两条稍小但肉质鲜嫩的白色小鱼,而莉蒂西莎则凭借精灵特有的耐心和细腻的手法,竟然钓上了一条据说很稀有的、带着淡蓝色斑点的冰湖特有种——霜纹鳟。
夕阳西下,天光迅速收敛,冰湖上刮起了更冷的晚风,但三人心中却是一片火热。看着水桶里游动的五六条大小不一的鱼,成就感爆棚。
“太好了!”卡尔提着水桶,意气风发,“今晚我们的鱼料理一定会非常丰富!烤鱼、煎鱼、鱼汤!我都等不及要回去展示了!我好期待!”
天空逐渐被墨蓝色浸染,第一颗星辰在天边闪烁。导游艾米莉召集大家集合返程。三人提着沉甸甸的“战利品”,跟着队伍登上大巴,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大巴车在暮色中驶回星坠峰滑雪场。回到他们熟悉的“观星者”小木屋,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全身。他们将水桶放在厨房,看着里面游动的鲜鱼,相视一笑。上午观察飞鸟的灵动,下午冰钓等待的宁静与收获的狂喜,在这一刻完美交融。
“好了,”泽菲尔脱下厚重的外套,卷起袖子,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接下来,就是准备我们今晚的丰收大餐的时候了!”
厨房里温暖的灯光亮起,窗外是静谧的雪夜,而屋内,即将上演一场由他们亲手缔造的美食盛宴。这充实而美好的一天,将以一顿自给自足、充满成就感的晚餐,作为最圆满的结束。